據說幾百年來,來天門山尋寶之人絡繹不絕,可是大多數人都屍骨無存。”
哦,原來如此,寒生千裡迢迢到天門山做什麼呢,難道也是來尋寶麼?
劉今墨颌首沉吟不語。
“劉先生帶着嬰兒前往天門山,諒不是去尋寶的吧。”麻都說道。
劉今墨點點頭,道:“我的一個朋友去天門山,我是沿途來保護他的。”
麻都歎道:“江湖人果然重情義,自己負罪在身還要保護朋友,麻都佩服,那人一定是劉先生的紅顔知己吧?”
劉今墨搖搖頭,說道:“他是一個醫生,中原的神醫。”
“神醫?麻都對醫術素有研究,哈哈,若是能得以同中原神醫切磋醫術,麻都可是三生有幸啊,不知劉先生能否引薦?”麻都一聽說有中原神醫經過此地,不由得心中技癢難耐。
劉今墨道:“一兩天内,必經此地。”
“好,麻都恭候貴客。”麻都喜道。
第八十章
月色迷離,萬籁俱寂,下半夜醜時,荒涼的山道上走來了一行三人,身後拖着斜長的影子。
前面走着一個身着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腳踏草鞋,頭戴一頂青布帽的年輕人,身後搖搖晃晃的跟着兩個身披寬大的黑色鬥篷,頭戴高筒氈帽的人,帽子上訂着幾張書着符的黃紙條,看不清相貌。
年輕人手中拿着一面小陰鑼,一個攝魂鈴。
“前面就是黃狗垭,開始要進入湘西的腹地了。”年輕人指着前面月色朦胧的墟鎮說道。
寒生用手掀起垂在眼前的黃紙條,望了望前面的小鎮,說道:“殘兒哥,我們要去歇息麼?”
“不,走屍不能穿鎮過村,我們要走鎮外的小路,如遇到人,你倆低頭走便是,切記不要作聲,過去這幾裡地,找處僻靜的地方,我們再休息。”殘兒叮囑道,他邊說邊瞅着最後面的一清,唉,明月若是能不變回一清該多好。
自從離開殘兒家,根據殘兒的意見,他們僞裝成趕屍的,晝伏夜行,這樣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寒生和一清都裝成了屍體,跟在趕屍人殘兒的身後一路西行。寒生和明月都感覺到很好玩,隻是一清有點嘟嘟囔囔的。
殘兒帶路,他隻認識夜間以前曾經走過的山路,湘西山區小道縱橫,以往趕屍都是晝伏夜行,所以白天就不識道了,畢竟白天和夜裡景緻是完全不一樣的。其實,殘兒更主要的是想在夜裡可以見到明月,若是白天的話,一清那苦瓜臉實在是難看之極。
月光下,前面是一農戶莊院,殘兒提高警覺,萬一有狗竄出來,他就要及時使出“啞狗功”,那是一種藥粉,狗嗅到後唯恐避之不及。
他們沿着莊院高大的圍牆而過,就在這時,前面的小路上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
“小心,有人來了。”殘兒悄悄的叮囑道。
月光下面,小路上跑來兩匹駿馬,馬上之人遠遠的望見了殘兒他們。
“吆死人喽……”殘兒敲起了小陰鑼,口中念叨着号子。
兩匹馬停了下來,騎手跳下馬來閃避在了山道一側,這是規矩,湘西人沒有不懂的。
殘兒一面敲着小陰鑼,一邊晃蕩着攝魂鈴,在前面領路,寒生和一清低着頭匆匆跟着走過。
正所謂天有不測之風雲,正當一清匆匆經過之時,那匹青色的公馬突然腿一叉,就地撒起尿來,粗大的尿柱射在地面上,騷臭的尿液飛濺起到一清的褲腿上。
“唉呀,髒死了!”一清竟然一時叫出了聲來。
“站住!你們是活人!”山道旁的鐵掌櫃厲聲喝道
鐵掌櫃話音未落,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劈手抓向一清,原來他也是身懷武功的。
一清未及反應,高筒氈帽連同上面貼着的辰州符統統被鐵掌櫃抓了下來,月光下,一清醜陋的面孔倒是吓了鐵掌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