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及劉今墨等人也都怔住了,望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都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裡。
沈菜花沒有直接将兩排牙齒咬合,那樣就會立刻切斷頸動脈,而是在那裡猶豫着,但也沒有松口……
“快說私房話,隻有你們兩個人才知道的悄悄話!”吳道明突然在一旁小聲說道。
朱彪恍然大悟,他猛然記起來吳道明剛來的時候,曾經說過,有朝一日,蔭屍沈菜花不認自己的時候,一定要說出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私房話。
“屁股……紅梅花的屁股……”朱彪急切之中喊出了當時與深菜花偷情時,纏綿悱恻過程當中經常愛說的那句話,那是因為在菜花的屁股蛋子上,有一小朵如梅花般的紅色胎記。
朱彪還清楚地記得,他在沈天虎家第一次見到沈才華的時候,也有一朵一模一樣的紅梅花胎記在屁股蛋兒上。
聽到了朱彪的話,沈菜花身子一震,茫然而虛無的眼睛裡仿佛看到了點什麼……一滴……又一滴眼淚水,悄然滲出了眼眶……
她記起了什麼,與朱彪的相識,挑逗的眼神,朱彪突然抱住了自己,那溫暖寬闊的胸膛,寬衣解帶,平生男人第一次的進入自己的身體裡,巫山雲雨,情意綿綿……
沈菜花慢慢的松開了口……
大家緊繃着的神經也松弛下來了。
朱彪淚眼相望,“菜花,你記起來了,你終于記起來了……”他嘴裡喃喃道。
沈菜花伸出了手,輕輕地撫摸着朱彪頸上的傷口,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來。
師太熱淚盈眶,轉臉望着道兄。
吳道明搖了搖頭,輕聲歎道:“蔭屍是無法說出話來的。”
“她能恢複為正常人麼?她的命太可憐了。”師太問道。
吳道明低聲說道:“蔭屍永遠都是蔭屍,她是靠着一股死不瞑目的怨氣而撐下來的,一旦那股怨氣漸漸消散,她會一點點地腐爛下去,最後還是一具屍體。”
“在這之前,如果能夠回到中陰身就有辦法。”寒生突然說道。
師太淚眼懇切地望着寒生:“如有辦法,就幫幫她吧。”
寒生歎了口氣,說道:“目前還沒有。”
“撲通”一聲響,朱彪雙膝跪地,滿面淚痕道:“寒生,念在我們是同村老表的份上,求求你想法醫治菜花吧,她的命實在是太苦了,我給你叩頭了。”說罷腦門點地,咚咚直響。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給自己下跪磕頭,盡管以前對朱彪這個人印象不好,但看他對沈菜花倒是一片真情,寒生歎道:“朱彪,你當初若是能夠在沈菜花危難之時挺身而出,她也許就不會含冤而死,你起來吧,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醫治她,如果這個世上還有醫蔭屍之法的話。”
吳道明自從與師太結好以後,對世間情感之事仿佛變得富有同情心了,此刻,他想了想,說道:“寒生,你可聽聞‘祝由十三科’麼?”
“祝由科?”寒生點了點頭,《屍衣經》中有一整篇都是論述它的。
“祝者,咒也。我曾聽我師傅說過,祝由科郎中會以咒語詛咒病魔,将病魔趕出人體,祝由咒具有不為人知的某種神秘的攻擊性。近年來,西方科學驗證,咒語是練功人練到一定程度時,所發出的特定次聲波,針對人體某個器官産生共振,可以催化體内某些化學成分數值的變化,共振效果好的是完全能夠達到醫學意義上的治療效果。”吳道明說道。
寒生回憶了一下經上的論述,說道:“嗯,‘上古移精變氣,祝由而已,蓋其至誠不二,以通神明,故精可移而氣可變也。病有鬼神之注忤,必歸于祝由,大抵意使神受,以正驅邪。’可惜我從小到大,隻是給父親打打下手而已,醫書也沒好好讀過,對‘祝由十三科’僅有聽聞,不知究竟,但我想祝由之術既然可移精變氣,應該對沈菜花有所幫助。”
吳道明沉吟道:“我師傅孤身一人,可惜早亡,聽他說過當年曾與一白姓女子相戀,那女人乃是中原第一祝由世家之後,其祖先宋末元初時因避戰亂而遷到了嶺南,可惜後來始終未能走到一起。若是此人還在,可能幫得到你,不過即使白姓女子還活在世上,也應超過一百歲了。”
寒生說道:“如有機會,吳先生不妨打聽一下。”
吳道明點點頭。
這時,劉今墨插話對寒生說道:“梅小影師姑請你天亮以後,務必去吊腳樓一趟。”
“什麼事?”寒生問道。
“老祖生了個女嬰,不過好像是個怪嬰。”劉今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