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婺源縣的革委會主任黃乾穗遭人暗算了,你馬上去找到他,并負責保護他的安全,暫時你要聽從他的命令,明白了嗎?至于劉今墨,既然已經進了公安局,就沒有機會活着出去了,我會安排的。”
電話聽筒裡“喀嚓”一聲挂斷了,響起了忙音。
陽公打聽到了确實的消息後,便徑直來到了縣人民醫院住院部。
病房内,黃乾穗正與孟祝祺交談着什麼,見到陽公推門進來便是一愣。那孟祝祺一眼認出此人便是一個月前,自己送信去在小旅時見到的那個收信人,于是俯在姐夫耳邊說了幾句。
黃乾穗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忙起身握住了楊公的手,說道:“我是黃乾穗,他是我小舅子孟祝祺,你們見過面的,剛剛接到京城的電話,你就到了,太好了,就安排你住到我的家裡,還有其他人麼?”
陽公點點頭,說道:“我們一共三個人。”
黃乾穗說道:“我們今天出院回家,祝祺,去叫荊院長來。”
孟祝祺應聲出去了。
“我在此地聽從您的吩咐,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楊公說道
“具體的事情回家以後再說。”黃乾穗點頭道。
門開了,荊太極走了進來,見到陽公大吃一驚道:“陽公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
陽公微微一笑,說道:“我和黃主任是舊相識,特意前來拜訪。”
黃乾穗驚訝道:“你們認識?”
荊太極口中道:“他是我的師兄。”心中卻想,舊相識?我才不信呢。
黃乾穗對荊太極說道:“荊院長,我們馬上出院搬回家中住,小兵還繼續留院治療。”
“好吧,手續我來辦。”荊太極答應道。
陽公跟随黃乾穗和孟祝祺來到了城中的那所深宅大院,陽公心中暗暗道好,住在這裡既隐秘又舒适。
“黃主任,據說劉今墨與寒生他們被公安局抓了,你知道這回事麼?”陽公問道。
“哦,寒生偷渡香港,公安部門懷疑他們在香港與台灣特務機關有接觸,正在審查之中。”黃乾穗眨眨眼睛說道。
胡扯,鬼才相信呢,陽公心裡想。
陽公回到小旅社,向老陰婆通報了情況,然後自己抱着皺皮女嬰,乾老大抄起沈才華,大家一起來到了黃宅。
乾老大心道,這下好,進了虎穴了,前幾天自己和朱彪曾經夜探這所豪宅,自己偷到了點錢和糧票,而朱彪卻在這裡喪了命,既然來了,便隻好裝聾作啞。
黃乾穗驚訝的看着兩個嬰兒,陽公介紹說皺皮女嬰是他的女兒,黃乾穗和孟祝祺望望陽公,又瞅瞅滿臉皺紋的女嬰,更加合不攏嘴了。
“這個男嬰是南山村朱彪的兒子。”乾老大試探着說道,觀察着黃主任的反應。
“朱彪?”黃乾穗與孟祝祺面面相觑,疑惑道,“朱彪沒有結過婚啊。”
其實孟祝祺曾經在朱醫生家裡見過小才華,不過記不清楚了,大凡嬰兒長的都差不多,何況鬼嬰生長的速度遠遠的超出正常的嬰兒,現在看上去像是都已經有兩歲大小了。
“千真萬确,而且我們還見過他的老婆了呢。”乾老大笑着進一步說道。
“啊,他老婆?”黃乾穗望着自己的小舅子,孟祝祺斷然的搖了搖頭。
“叫沈菜花。”乾老大說道。
孟祝祺聞言臉色驟變,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說沈菜花!”
乾老大此人雖然非善良之輩,但關東人的豪爽勁兒還是有的,他覺得那朱彪盡管人不怎麼樣,但他在臨死之際表現的還像個男子漢,因此心中頗有惺惺之感,此刻刺激孟祝祺一番卻也解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