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今墨就是我女婿,已經準備好臘月裡節前完婚的。”小翠花口中發出話來。
陽公大吃了一驚,這青田劉今墨什麼時候成了老翠花的姑爺子了?
“我不信?老翠花也會打馬虎眼啊。”陽公搖着腦袋道。
“不信?好,你問問他倆吧。”老翠花說。
陽公走到劉今墨身旁,嘿嘿一笑,道:“青田劉今墨,你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了,該是一言九鼎,我問你,你是老翠花的姑爺子麼?”
劉今墨雖說是一個生死不懼的硬漢子,但自己既已經答應了兩個翠花,則必定守信,于是坦然的點點頭,說道:“不錯,劉某已經應允了這門婚事。”
“怎麼樣?還不快解開他的穴道?”老翠花催促道。
“對呀,‘甯拆一座廟,不破一門親’,陽公徒孫,這個青田劉今墨與這個小侏儒相配,老衲看倒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呢。”耶老拍起手來叫道,皮屍果真十分的頑皮。
陽公躊躇着猶豫不決,他深知劉今墨十指鋼甲的厲害,雖不及自己的痰功,但仍不可大意,唯一吃不準的則是老翠花,這女鬼的底,自己絲毫不知其深淺。
“哼,陽公,你是上茅房不帶紙??想不揩(開)麼?”老翠花冷笑道。
陽公沉吟片刻,主意已定,于是将手掌心悄悄移至口邊,運内力自胸腔内偷偷吸出一塊極粘稠的毒痰,然後搓了搓雙手,呼的一掌擊在了劉今墨的後腰兩腎之間的命門穴上。
命門乃是人體督脈要穴,一擊之下,頓時激起命門之陽火,瞬間沖開了督脈氣滞點,貫通了閉滞住的膀胱經,但是掌中夾帶着的痰毒,也不知不覺的通過命門輸送進了督脈内。
此刻,劉今墨感到真氣已經貫通,遂活動了一下四肢,已無大礙,于是沖小翠花點了點頭。
“陽公,現在你須得交出藥引子了。”劉今墨站起身來,忿忿的盯着陽公說道,聲音尖利刺耳。
“哼,就憑你麼?”陽公發出不懷好意的奸笑,不屑一顧的說道。
寒生心中怒火中燒,跨上前一步,瞳孔裡似乎迸出火花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陽公,我父親隻不過是一個鄉村醫生,一個完全不識武功的人,你竟然殘忍的将他殺害,還有,蘭兒的娘,更是一個柔弱的鄉下婦女,你卻也下得了手,我寒生若是不能夠為父報仇,也不願苟活世上!”
陽公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一雙眼睛卻瞟向了小翠花,這裡唯一忌憚的便是那附身在她身上的女鬼老翠花了。
“哦,陽公徒孫,你真的做了這些壞事麼?”耶老在太師椅上探起了身,皺皺眉頭說道。
寒生恨恨道:“陽公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簡直是罄竹難書。”
陽公回頭對耶老嘿嘿一笑,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耶老祖師爺,咱們黑巫做事有些時候也處于迫不得已的嘛。”
“胡說!盜亦有道,媽的,老衲雖然一千年來困于這塔中,不理外面的事兒,但自從清兵入關以後,黑巫的徒孫們都變得惟利是圖了,一代不如一代,掌門人個個都在對老衲撒謊,編的自以為很圓滑,在老衲眼裡,簡直就是‘五十個老娘們蹲茅房??漏洞百出。’”耶老怨氣十足的說道。
“耶老,說的好極了,盜亦有道,老娘我也是‘鬼亦有道’,你的這個‘撅着屁股看天??有眼兒無珠’的師門敗類陽公,今天老娘我就替你鏟除了吧?”老翠花大聲說道。
耶老拍手道:“那就有勞了。”
“祖師爺,他們是‘女人生孩子??血口噴人’。”陽公一着急,也哨出了一句歇後語。
“陽公,摞命來!”劉今墨大喝一聲,真氣爆發,雙掌伸出,十根鋼指甲“嗖”的射出……
“啊!”劉今墨身子突地一顫,面色慘白,真氣早洩,那十枚鋼甲飛出丈許後竟然無力下垂,劃出一個弧度,“叮叮咚咚”的紛紛落在了地上。
陽公哈哈大笑,說道:“青田劉今墨,你以為我真的會給你解穴麼?告訴你吧,你也中了我的痰毒,馬上就會去與吳楚山人作伴啦。”
寒生聞言大驚,匆忙上前扶住劉今墨,發現冷汗正在他的額頭上一粒粒的冒出。
“先别動真氣!”寒生急忙警告道。
“卑鄙!”老翠花怒不可竭。
“卑鄙。”耶老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