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是否可以暫時先假裝應承下來,等找到秃頭老婦以後再處理掉???”盧太官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這……”明月愣了一下,感覺到欺騙這個憨傻的山猿有點不太仁義。
“人與猿畢竟不是同類,??的要求本身就是無理取鬧嘛。”盧太官解釋道。
“好吧,但是答應我以後别殺??,留着森林裡的這最後一隻山猿吧。”明月幽幽歎息道。
猿木站在溪水中,目光可憐兮兮的始終盯着明月在看,一副乞求的模樣。
“不要哇……你是我的女人……”河童忿怒的發出一連串的意念。
“好吧,猿木,我願意,現在可以帶我們去找秃頭婆婆了吧?”明月對山猿說道。
猿木聞言從水中一躍而出,落在了明月的身邊,嘴巴咧開露出兩排黃龅牙在憨笑着,同時将目光瞥向了坐在地上的河童,自豪的說道:“她是我的女人。”
河童臉上現出了極痛苦之色,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被克星山猿給搶走了,??感到了深深的悔恨與無奈。
猿木在明月面前蹲下身來,說道:“我背女人。”
明月愣了愣,索性爬到了山猿寬闊的後背上,兩手揪住??身上金色的毛發。
“出發。”盧太官發出了命令。
盧太官的三個保镖以及戴秉國少尉等人在溪水邊撿了些大塊卵石,壘起了個簡易的墓穴,将死去的同行葬入。
盧太官默默地站在墓穴前,歎息不已,這保镖已經跟他多年了,家中尚有老母,惟有回到香港後,多給其拿些錢,以示撫恤了。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老祖正在大樹後面的灌木叢中大便,蚊蟲不停地落在那肥厚的屁股上叮咬,氣得她雙手連連拍打,等其提着褲子,袒胸露乳的從樹林裡走出來時,衆人已經都去小溪那邊了。
老祖坐在篝火旁,陷入了沉思之中,此刻最思念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倆嬰兒找不見自己會急成什麼樣子?中國遠征軍的這五個男人在原始密林裡呆了三十多年,肯定沒接觸過女人,否則不會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脯看,考慮到他們也是抗日的英雄,所以自己索性就沒有系上紐扣,挺出兩隻豐乳讓他們一飽眼福了。尤其是那個姓戴的少尉,從他的火辣辣的眼神兒中瞧得出來,這人愛上了自己,唉,但自己的底線無論如何還是要堅持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戴秉國少尉帶着人回來了。
“大姐,長官命令我們馬上出發。”戴秉國少尉走過來說道,那目光依舊還是舍不得離開老祖的胸前。
老祖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杆,揉了揉雙乳,歉意道:“孩子不在,這裡奶水憋得發脹。”
戴秉國癡癡的盯在了那兒,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
“老祖,我們走吧。”寒生在前面招手喊道。
熄滅了篝火,帶起背囊,衆人啟程了。
山猿背着明月趟過小溪,沿着一條叢林小道走在了前面,緊随其後的是寒生和盧太官及保镖,戴秉國少尉與老祖走在一起,隊伍的最後面,四個士兵用木棍紮了一個簡易的擔架,上面躺着受了内傷的河童。
白眉長臂猿坐在樹杈上似乎不太高興,但最終還是跳下來一路追了上去。
淡淡的月光,茂密的雨林,黑黝黝的林間到處漂浮着綠熒熒的鬼火,那是當年陣亡士兵的屍體分解而産生的磷火,就像是他們寂寞的幽靈,心有不甘的在徘徊着,年複一年……
寒生伸手想要去捧住鬼火,那暗淡的綠光忽悠一下又飄向了遠處,依舊是無聲無息,若隐若現。
“唉,他們的魂兒不能回歸故裡,多少年來就這麼在雨林中遊蕩着……”盧太官怅然道。
“我認識一個湘西趕屍的殘兒,要是能有辦法就好了。”寒生自言自語道。
“三十多年了,遠征軍将士的血肉早已化作了泥土,如何回得去故鄉……”盧太官搖搖頭,發出長長的歎息。
“嗚嗚……”起風了,叢林裡傳來陣陣如林濤般的悲吟聲,如泣如訴,令人心酸。
第三百零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