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頁)

  那些蟒蛇們各自盤成一團,都在眯縫着眼睛打瞌睡,金花蟒蛇夫婦相偎在一起,也是迷迷糊糊的,望見兩個嬰兒出來,雌蟒的半睜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依依的神情。

  蒙拉差翁。炳打了個哈欠,體内的雌性激素燃起的熱情慢慢的消退了,此刻,他感覺到異常的疲憊,于是合上了眼皮昏昏欲睡。

  一條褐斑大蟒蛇匆匆遊動了進來,爬至蒙拉差翁。炳的耳旁,火紅色的蛇信子急促的抖動着,發出34;嘶嘶"聲響。

  蒙拉差翁。炳猛然間警覺起來,雨林中打探消息的蟒蛇已經發現了寒生等人的蹤迹。

  "噫嗚……"蒙拉差翁。炳吹響了血笛,匆匆走出了石洞,衆蟒蛇們已經被血笛喚醒,個個昂起了頭,精神抖擻的等待出發的命令。

  蒙拉差翁。炳揉了揉胸肌,系上長袍,背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然後笑容可掬的對兩個嬰兒說道:"我的孩子們,不要太頑皮啦。"說罷咬破舌尖,噴出兩口血霧在他倆的身上,然後抓起來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帶領着數十條蟒蛇,浩浩蕩蕩的朝着密林深處行去。

  報信的褐斑蟒蛇在前面帶着路,翻山越澗,穿過一片片茂密的叢林,最後來到了山猿居住的那條長滿望天樹的山谷。

  此刻,黑澤悄悄地對鬼冢和黃建國說道:"暫時以靜制動,看看這個赤足怪人究竟意欲何為。"

  鬼冢點點頭,大家隐蔽起來。

  山洞内,猿木聽到明月要走,不由得急了,雙手一張,臉紅脖粗的大聲叫道:"我的女人不能走!"

  明月扭臉瞧着猿木憨厚愚鈍的模樣,搖搖頭:"木頭,你可能還不明白,人猿并不是同類……"說罷仰臉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語氣悲怆的幽幽說道,"我已經答應了格瑪上師,回到塔巴林寺長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躺在擔架上的河童猛然坐起身來,向明月發出一遍遍強烈的意念:"我才是同類!"

  猿木拉住明月的手,已是眼淚汪汪,聽得它委屈的說道:"秃頭婆婆醒來,木頭跟你一起走。"

  突然,鬼蛐蛐的隊伍中發出了一陣騷動,原來是一條巨蟒冒冒失失的闖進了石洞之内。

  鬼蛐蛐們一擁而上,頓時無數暗紅色的大闆牙在蟒蛇的硬皮上瘋狂切割了起來,鮮血順着道道傷口淌下,那隻碩大的蟒頭上也爬滿了鬼蛐蛐,雙目瞬間便被割破了,冒出兩股黑褐色的液體,那巨蟒疼得滿地打滾,身軀扭做一團,張開嘴巴發出了34;嘶嘶"的哀鳴。兩隻機靈的鬼蛐蛐趁機跳入它的口中,伸出大闆牙,将那根火紅色的蟒蛇信子匆匆鋸斷了。

  "中原郎中寒生趕緊出來受死……"石洞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發音很是生硬。

  "有人來了。"猿木說道,随即一聲唿哨,鬼蛐蛐們蜂擁而出,在石洞外溪水的己方一側列成數排,虎視眈眈的盯着對岸的入侵者。

  盧太官揮手命令道:"少尉,準備戰鬥。"

  "是,長官。"戴秉國迅即帶領着四名士兵抄起美式卡賓槍沖出了石廳。

  三名保镖抽出腰間的手槍,簇擁着盧太官向洞外走去,寒生、山猿、明月和老祖等人跟在了後面,河童也從擔架上爬了下來,蹒跚的走在了最後。

  洞外,隔着溪水上的枯樹獨木橋,對岸爬着數十條粗大的蟒蛇個個昂頭挺胸,火紅色的信子耀武揚威的向空中吞吐着,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皮色黝黑的赤腳纏頭怪人,口中含着一隻血紅色的豎笛,左右肩膀上各自端坐着一名白白胖胖的嬰兒……

  "沈才華!"寒生一眼便認出了怪人肩上的嬰兒,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老祖歪着腦袋反複盯着那個光潔如玉的小女孩看,體内那股母女連心的感覺是不會錯的呀,可是這女嬰的皮膚并沒有一絲皺褶,究竟是不是祖墨?她恍惚起來,口中輕聲呼喚着自己的女兒……

  可是,怪人肩頭上的兩個嬰兒竟然無動于衷,黑黑的眼睛打量着寒生和老祖,仿佛形同路人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驚喜的反應。

  寒生心中也在納悶,沈才華那是斷然不會認錯的,而且他與皺皮女嬰向來也是形影不離的,可是這個女孩子的身上白白淨淨的,沒有絲毫的皺皮,難道她不是皺皮女嬰?或是有了什麼奇遇,這個怪人治好了她?無論怎樣,看兩個嬰兒目前的神态,很像是被什麼協術給控制住了。

  "老祖,他倆中了巫術。"寒生小聲對老祖說道。

  "哪個是寒生,趕緊站出來。"那怪人高聲叫道。

  寒生上前一步朗聲道:"在下便是寒生。"

  蒙拉差翁。炳仔細打量着面前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心下頗為疑惑,坤威差乃是得到了自己一些真傳的,一個普通的中原小郎中竟能輕易殺了自己的徒弟,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喂,你為什麼殺了我的徒弟?"蒙拉差翁。炳愠怒的說道。

  寒生一愣,遂不解的問道:"殺死你的徒弟?請問你是誰?你的徒弟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