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才華嗅了嗅,趕緊捂住了鼻子,皺起眉頭打了個大噴嚏。
“我爹還要多久能夠站起來?”阿明萬般景仰的問道。
“一個時辰吧。”寒生估摸着回答道。
“小老表,你從哪兒學來如此神奇的醫術?”小芹爹贊歎不已的說道。
寒生笑了笑,心想《青囊經》還是不能随便說出去的,于是臉一紅,搪塞道:“我家祖傳的。”
“了不起,咱們江西自古以來就是藏龍卧虎之地,就拿我們興國來說,乃出一代堪輿宗師楊筠松,字救貧,實為中原風水學之曠世奇才啊。”小芹爹說道。
“楊筠松?”寒生心想不知此人與劉伯溫相比如何。
“相傳唐末年間,統轄虔州(今江西贛州)的諸侯是盧光稠,自立為王,請楊筠松為其蔔天子地。蔔得後,盧光稠問楊筠松是否還另有天子地?楊公答道:一席十八面,面面出天子。盧光稠不願别人也得到天子地,于是在楊公酒中下毒,以絕後患。楊筠松回家途中問弟子曾文?|,此處何地?曾文?|說是‘藥口’。楊公歎道:藥到口必死矣!
楊筠松在臨死之前叮囑曾文?|,去告訴盧光稠楊救貧的遺言:在贛州磨車灣安裝水碓,十字路口開鑿一口水井,則世世代代為天子矣。楊公實則在風水上破了贛州的“天子氣”,制煞盧光稠。不久,盧光稠果真背長癰疽,疼痛難忍,自缢身亡了。”小芹爹接着叙述道。
“這都是真的麼?”寒生對風水之類的傳說總是興趣十足。
“我就是楊公後人楊慕貧。”小芹爹正色道。
“哦……”寒生見其凝重的神态,自己也随即嚴肅了起來。
“你可知道《青囊經》麼?”楊慕貧問寒生道。
寒生聞言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凜。
“據聞是三國名醫華佗寫的一本醫書,已經失傳了。”寒生支吾道。
楊慕貧搖了搖頭,道:“不對,《青囊經》乃是一本堪輿奇書,為秦末漢初時的黃石公所著,你知道什麼叫做堪輿術麼?”
寒生幹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堪輿兩字,最早出于淮南王劉安所寫的《淮南子》一書,謂‘堪天道也,輿地道也’,堪破天地之道,也就是今天的風水學。黃石公是張良的老師,但《青囊經》并未傳給他,後來就下落不明了。輾轉到了晉代,據說郭璞得到了此書,結果被其學生偷了去,還沒等讀又不小心被火燒了,後人隻能從郭璞的著述中探到些蛛絲馬迹,得知有這部書,至于流傳于後世的《青囊經》,實為清朝的蔣大鴻補撰的。”楊慕貧解釋道。
“怎麼又是火給燒掉了?”寒生松了一口氣,原來說的不是那本華佗的《青囊經》。
楊慕貧沒有留意到寒生話語間的意思,接着說了下去:“先祖楊公卻是見到了這本殘缺不全的奇書,私下稱之為《葬尺經》。”
“郭公葬尺?”寒生一個不留神,脫口而出道。
“你聽說過‘郭公葬尺’?”楊慕貧驚訝的望着寒生。
“聽一位百歲老婆婆說過,她人已經過世了。”寒生歎息道。
“哦,不錯,這部殘缺的《青囊經》,也就是《葬尺經》如天文般深奧難懂,先祖楊公尚未破解完便已毒發身亡,可惜曆代楊家後人資質魯鈍,竟無一人能夠瞧出一絲端倪。”楊慕貧歎息不已。
“難道書上寫的不是漢字麼?或許是因為殘缺不齊的緣故?”寒生試探着推測道。
“此書燒剩下的幾頁紙中并無一字,隻是畫了些古怪的手勢,唉,傳到我這一輩看來也就到頭了,楊家後人已再無天賦奇秉飽學之士了。”楊慕貧望着寒生說道。
“這本書在您手中?”寒生疑惑的問道。
楊慕貧點點頭,說道:“傳家之寶放在屋頭不放心,三十多年前,出征緬甸時,我就帶在了身上,我若戰死,就決心與它一同在世間上消失了。”
寒生有點不安的問道:“楊叔叔,我們今天初次見面,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兒呢?”
楊慕貧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一闆一眼的鄭重說道:“小老表,你出自杏林世家,為人老實忠厚,能有如此神奇醫術,必是聰慧絕頂之人,今天又救了我的親家,楊某無以為報,願以半部《青囊經》相贈,日後若是能夠堪破經中秘密,作為楊家後人,也總算是圓了一樁數代人未了的心事了。”
“我……”寒生吃驚不已,臉一紅,甚為剛才自己的撒謊而内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