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竟然是假的……”馮生惱火的将舊羊皮塞進了衣袋内,口中嘀咕道,“該給劉佳解穴了。”他甩掉披着的外套,撲到了她的身上,雙手在其胸前奮力的揉搓着。
半個多時辰過後,劉佳的穴道解開了,幽幽的醒轉,而馮生此時卻腦袋一耷拉,鼾聲響起,沉睡如死豬一般了。
小水流佳子見之大喜,唉,這個中國公安也太厲害了,昨天整個晚上,今天又是半夜,簡直就是個“鐵人”,可惜日本國内太缺少這樣子的男子漢了,要不是各為其主,真的就想嫁給他算了。
她輕輕的推了推馮生,見他并無反映,于是赤裸着身子跳下床來,開始搜查馮生的衣服以及随身物品。
她終于找到了那塊舊羊皮。
小水流佳子抑制住内心的激動,蹑手蹑腳的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将舊羊皮小心的踹進了懷裡,然後拎着自己的小肩包,回過頭望了望熟睡中的馮生,歉意的在其嘴唇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悄悄地溜出了房門。
月光清涼,夜色溶溶,空氣清新,沁人肺腑。
小水流佳子來到了大街上,空曠的巷子裡見不到一個人影,任務終于已經完成了,還是抓緊離開婺源吧。
“小水流佳子。”巷子口突然轉出一人,輕聲說道。
“你,你是誰?”小水流佳子大吃了一驚,厲聲喝問。
“婺源太郎。”那人平靜的回答道。
原來黃建國逃跑後并未走遠,婺源縣的地形他是非常熟悉的,繞過了兩排民居後又悄悄地潛伏了回來。
他偷偷的躲在了一所老宅門洞的暗處,遠遠的觀察着蘭兒和耶老他們的動靜。不久後,他看見了吳楚山人從招待所大門裡走了出來,心中頓時起疑,當山人一行與那馄饨攤兒的老頭一起離去了多時後,他才敢從陰影裡慢慢的走出來,決定再次進招待所内查探一番。
就在此刻,他看見了一個女人,正從招待所裡急匆匆的走出來,小水流佳子,他猜想着,随上前試探着問道。
“你是婺源太郎?”小水流佳子打量着面前的這個英俊潇灑的男青年。
“黑澤先生派我來接應你,怎麼樣,東西拿到了麼?”黃建國問道。
“剛剛到手,我們必須趕緊離開婺源,馮生若是發覺了,肯定會追上來的。”小水流佳子急切的說道。
“可是半夜三更的,汽車站早已經沒有班車了。”黃建國皺起了眉頭。
“你對此地很熟悉吧?哪兒有汽車可偷?”小水流佳子問道。
黃建國想了想,說道:“那當然是縣正府了,車多而且看管也松。”
“好,那我們就去縣正府。”小水流佳子果斷的說道。
“好吧,跟我來。”黃建國帶着她穿過了幾條狹窄的巷子,來到了婺源縣正府。午夜已過,大鐵門早已關閉,隻有旁邊的傳達室裡還亮着燈光。
黃建國先走了過去,拍拍傳達室的小門。
“誰呀?咦,這不是建國麼,聽說黃主任在京城治病,好些了吧?”夜間看守傳達室的張師傅是正府的老退休工人,認出了黃建國,于是請他進到屋裡說話,小水流佳子也緊跟了進去。
“建國,這麼晚了,你們可有什麼事麼?”張師傅熱情的問道,眼睛瞥了瞥身旁的這個年輕姑娘。
“這個嘛……是這樣的……”黃建國支吾着,考慮如何撒謊。
“還費什麼事來??嗦?”小水流佳子不耐煩的說道,上前照着張師傅的脖子後面的頸椎骨上就是一掌,将其擊昏,昏倒在了地上,特工訓練中,這是很基礎的一課。
黃建國愣了愣,遂将張師傅抱到了小床上,蓋上了被子,僞裝成熟睡的樣子。
正府辦公樓兩側停着數輛草綠色的北京212吉普車,這是那一時期普遍配備的公務用車。
小水流佳子拉開一輛吉普車的車門,伸手自儀表盤後用力拽下點火開關後面的三根點火線,坐上駕駛位,挂入空擋,将三根線一碰,“嗤”的火花一閃,腳下一給油,車子發動着了。
黃建國大喜,進忙取下傳達室牆上挂着的鑰匙開了大鐵門,然後跳上了汽車。小水流佳子熟練的駕駛着吉普車,沿着空蕩蕩的街道,很快便駛離了婺源縣城,一路向北疾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