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5頁)

  上野警察署在大忍池岸邊拉起了警戒線,把一些圍觀的遊人擋在了遠處。

  “河野先生,在屍體身上找到了護照,身份可以确認,死者名字叫馬裡安?恩古瓦比(Marien

Ngouabi),烏幹達國籍。”一名警員過來報告說道。

  “唔,死亡原因?”河野叼起香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霭,然後問道。

  “他殺,屍體馬上送往東京大學醫學部解剖。”警員說道。

  “好吧,看來這周又沒得休息了。”河野一郎恨恨的說道。

  東京大學位于東京都内文京區本鄉,是日本國最高學府,它的前身是明治時期創辦的東京開成學校和東京醫科學校,曆史悠久,其醫學部的外科水準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河野一郎站在法醫解剖室的外面,雖然從事司法警察工作已經十多年了,可是每當看見屍體時卻還總是感到惡心,看來已經不适合再幹這一行了,盡管自己才剛剛滿三十歲。

  “河野先生,想請您一起過來瞧瞧,屍體丢失了某些器官。”斑白頭發的老法醫渡邊推開門招呼他道。

  唉,又要惡心了,河野皺皺眉頭,走進了解剖室。

  “丢了什麼器官,又是肝髒或是腎髒麼?”河野走到了解剖台前問道,國際刑警組織曾經通報過,販賣人體器官的有組織犯罪在世界上的活動仍較猖獗,主要目标是人體的肝腎髒器。

  “是睾丸。”渡邊醫生嘿嘿一笑說道。

  位于東京櫻田門的日本警視廳(MPD)本部。

  刑事部搜查第一課成立了“馬裡安.恩古瓦比案特搜組”,組長由河野一郎警視擔當,并即時召開了案情分析會,中村課長也參加了。

  首先由組長河野一郎介紹案情,他翻動着案卷說道:“死者馬裡安.恩古瓦,男性,今年二十三歲,持有烏幹達護照,昨日傍晚19時30分,他一個人乘國泰航班由香港抵達東京,準備參加兩日後的東京國際大學生室内田徑錦标賽,這方面已由警視廳外事第三課通過國際刑警組織聯系烏幹達方面得到了證實。馬裡安?恩古瓦今晨被發現于陳屍上野公園大忍池内,經法醫鑒定,其死于鈍器擊中腦部,即時斃命,時間大約為昨天晚上22點左右,确系為他殺。”

  “殺人動機是什麼?”中村課長問道。

  “這一點頗令人費解,死者的錢包與護照完好,裡面有一張美國運通卡和兩百多美元零鈔,經查,運通卡中還有兩千多美金,看來不像是搶劫殺人。有一點,也可能是本案的關鍵之處,就是死者的兩隻睾丸不見了。”河野一郎說道。

  “以前就沒有了麼?像中國的太監。”中村課長疑惑的說道。

  “不,是昨天晚上遇害後剛剛割去的,創口是新留下的,這點已經得到了東京大學醫學部渡邊法醫的證實,這裡是鑒定報告。”河野一郎将卷宗推到中村課長的面前。

  中村慢慢的合上了卷宗,擡起眼睛問道:“河野君,你有什麼看法?”

  河野一郎望了望與會的SIT特搜班的警員,然後緩緩說道:“馬裡安.恩古瓦是第一次來日本,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他在日本一個熟人也沒有,他的遇害很可能與丢失的那對睾丸有關,也許是販賣人體器官的國際犯罪組織幹的。死者剛下飛機不久,就直接趕到了上野公園,然後被害,肯定是被犯罪組織老早就盯上了,也許從東京羽田機場一出來,也許自香港就已經開始了。”

  警員們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最後中村課長望着河野一郎,探詢着問道:“河野君,你的中文很好,我看還是由你去一趟香港吧。”

  河野一郎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今晚就飛去香港,其他人繼續圍繞機場、出租車以及通往上野公園沿途線路進行調查,尋找目擊證人。”

  河野一郎的父親是地道的日本人,是東京大學醫學部的外科教授,而母親卻是台灣人,早年在東京大學留學時,與一郎的父親河野教授相戀,最終結成連理,生下了一郎。一郎自幼随母親學習中文,能夠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當晚,河野一郎乘坐日本航空公司的班機直飛香港。

  香港啟德機場,河野一郎随着人流走出了海關,兩名身着香港皇家警察制服的警員迎上前來。

  “日本警視廳河野一郎先生麼?”一名警員用英語問道。

  河野一郎點點頭,注意看了看那警員的徽章上嵌着一粒花,是一位見習督察。

  “我是河野一郎,請多關照。”河野一郎說的普通話很标準,令兩名警員頗為驚訝。

  “原來河野先生懂中國話,這樣溝通起來就方便多了,我是見習督察林,這位是李沙展,您還沒吃宵夜吧?我們一起去銅鑼灣避風塘吃海鮮宵夜吧。”林督察熱情的介紹說道。

  “謝謝,我已經在飛機上吃過了,不好意思,現在能否帶我去啟德機場的香港入境事務處查閱昨天國泰公司飛往東京航班的乘客名單?”河野一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