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哼,嘟嘟要去偵察了。”大鹦鹉嘟嘟見衆人盯着吸子的那種驚羨的眼神兒,感到十分的不悅,遂一拍翅膀,“呼”的一下竄上了天空,朝着山下遠處的行宮裡飛去。
夕陽慢慢的落下,須臾,行宮便已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餘晖之中了。
“救命啊!救命……”半空裡突然傳來嘟嘟驚恐的慘呼聲。
衆人望去,湖面的上空,那隻藍紫金剛大鹦鹉嘟嘟正在驚慌失措倉惶的朝這邊逃來,身後一隻巨大兇惡的暗褐色、頭頂黑色扇形冠羽的大雕在緊追不舍,口中發出響亮凄厲的号聲。
“那是嘟嘟!”沈才華驚愕的從虎背上站立了起來。
嘟嘟看來已是筋疲力盡,散落的羽毛在夕陽中閃爍着寶石般的藍色,它最後竭盡全力的呼喚了一聲:“才華……”便一頭自空中倒載了下來。
小才華的口中禁不住發出“啊啊”的驚叫聲。
寒生蠅眼驟開,身形一晃,竟然沿着陡峭的山體閃電般的沖了下去……
當人們看清楚了的時候,寒生已經将墜下的大鹦鹉嘟嘟接在了懷裡,那隻兇惡的大雕依然不肯放手,兩隻利爪竟然直奔着寒生的雙目狠命的抓下……
寒生的蠅眼反應奇快,身子微晃,一把便掐住了老雕的脖子,那厮雙腿亂蹬,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恐吓之聲,寒生拎着它回到了山頂上,并把嘟嘟輕輕的放置在了沈才華的懷裡。
馬丁少校此刻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小夥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簡直是匪夷所思,若是在特種部隊服役,一定是個出類拔萃的優秀士兵。
崇笛.虎大師伸手接過那老雕,驚訝的說道:“這是蛇雕,也稱大冠鹫,山民喚作‘捕蛇夫’。”
“哦,原來這就是蛇雕啊。”寒生若有所思道。
“不錯,你看它的腳爪相對粗短,如同鋼鉗一般,能夠牢固有力地抓住滑溜細長的蛇身,跗跖上覆蓋着堅硬如盾甲般的鱗片,厚厚的羽毛包裹着身體,使尖細的蛇牙難以穿透,尤其是它的颚肌非常強大,能将蛇的頭部一口咬碎。”大師解釋道。
“中原有一種毒鳥名‘鸩’,黑身赤目食蝮蛇野葛,以其羽化酒中,飲之立死,據說便是蛇雕,善食毒蛇,久之其羽含劇毒。”寒生說道。
崇笛.虎大師點頭道:“這雕正是你們中原的‘鸩鳥’,不過它已經中了降頭,看來是被驅使作為行宮的空中警衛了。”說罷,大師自懷中摸出一粒乳白色的小藥丸,塞進了蛇雕的口中。
“這是什麼?”寒生不解的問道。
“屍油丸,是老衲專門配制用于解降頭的。”大師微微一笑道,随即将手一送,那雕“撲哧哧”的飛上了半空裡,在大師的頭頂上盤旋了幾圈,歡快的鳴叫了數聲,然後朝着遠方的深山老林裡飛去了。
“嘟嘟……”沈才華小手摩挲着嘟嘟的胸前羽毛,噙着眼淚不停地呼喚着緊閉着雙眼的大鹦鹉。
許久,嘟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吃力的說道:“才華,才華,我打探到了好多的情報呢……”
“嘟嘟,你都看到了什麼?”寒生問道。
“鳄魚,湖裡好多好多鳄魚!毒蛇,岸上有好多好多眼鏡大王蛇!嬰兒,還有好多好多小嬰兒!”嘟嘟氣喘籲籲的說道。
“好多的嬰兒?”寒生驚訝的說道。
乃頌差将嘟嘟的普通話翻譯給了崇笛.虎大師聽。
大師面色沉重,眺望着黃昏下的行宮,歎息道:“這個邪惡的蒙拉差翁.炳……”
“大家現在開始吃飯,天黑以後,我們就出發。”馬丁少校發出了命令。
晚餐是一些越戰時期美軍的午餐肉罐頭,外加巧克力和密封包裝的三明治,味道也還是較為可口。
夜幕降臨了,月光卻是十分的清涼明亮,衆人悄悄的下山來到了湖岸邊。
寒生将吸子筒輕輕的放進水裡,一點點的伸展開如同雙人涼席般大小,灰白色的腹面上布滿了吸盤,沈才華屁股一擰躍了上去,雙手揪住吸子頭上的兩隻大吸盤,隻有他才能駕馭得了這隻恩梅開江的兩栖生物。
馬丁少校用腳尖輕輕的試了試,發現十分穩當,并無下沉的情況,于是全副武裝的邁了上去,腳下感覺卻是很柔軟舒适。嘟嘟精神已經基本恢複過來,站在了寒生的肩頭上随着登上了吸子腹面,它膽怯的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依然是驚魂未定,諒它再也不敢私自飛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