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祭壇四角上蹲伏着的暹羅大貓頸後的鬣毛“呼”的乍起,咧開大嘴呲出白森森的犬牙,發出了如同嬰兒啼哭般的慘烈叫聲。
沈才華一步步走近祭壇,無所畏懼的向上攀去。
潭面上的吸子眨了眨眼睛,感覺到了危險,于是自水裡縱身高高的躍起……
四隻暹羅大貓眼中綠芒一閃,瞬間同時發動了攻擊,兩隻奔鬼嬰的左右手臂噬去,另兩隻張開血盆大口去咬他的兩條白嫩的小腿。
沈才華癡癡的望着祭壇之上的墨墨,恍若不聞。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吸子水淋淋的從天而降,勇敢的張開腹面擋在了暹羅大貓的面前……
“噗噗噗噗”連續四聲響,暹羅大貓們的利齒噬入了吸子的皮肉,同時鋒利的尖爪抓進了吸子灰白色的腹面,吸子悶哼不響的忍着劇痛,将腹面圍攏過來,緊緊地包裹住了那四隻兇惡的短毛大貓,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吸盤按上去,如須的細針刺入了它們的體内,然後一同翻滾着跌落在了地上。
四隻暹羅大貓拼命的扭動身體掙紮着,而吸子則竭盡全力的一點點勒緊腹面,“喵……嘶嘶……嗚嗚……”暹羅大貓慢慢的麻木了,口中的吼叫聲也漸漸的變成了哀鳴。
吸子傷的也不輕,腹面已被噬咬和抓破,體液緩緩的流淌出來,但是為了保護小主人,它仍舊是咬緊牙關,渾身瑟瑟發抖的堅持着,兩隻失神的小圓眼睛對着才華吃力的眨了眨。
沈才華此刻的心中隻有墨墨,烏黑的眼睛盯着蓮花瓣中端坐着的女嬰,爬到了祭壇上。
“墨墨……”鬼嬰的口中喃喃的叫着。
女嬰的眼睛依舊是茫然的向前凝視着,一點反應也沒有,沈才華伸出小手輕輕的搖晃呼喚着她……
這座祭殿正是“西母寺”後堂,清邁行宮内最神秘詭異的地方,是整座行宮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的禁區。
此刻,西母寺正殿大堂上,站着一個纏頭赤足皮膚黝黑的老人,目光向前凝視着,口中含着一支紅色的血笛,腳下蹲着一隻巨型的暹羅大貓,足有一頭三四百斤大肥豬般大小,正虎視眈眈的盯着站立在對面兩丈開外的寒生。
大殿牆壁上懸挂着許多盞油燈,橘黃色的亮光映照着寒生雙唇緊閉,異常嚴肅的面孔。
寒生自發現嬰兒不見了,便睜開蠅眼,施展起癔症神功,穿房越脊在行宮内搜尋起來,最終找到了西母寺這裡,發現了這個纏頭赤足的老降頭師,他朦朦胧胧的認出來此人便是蒙拉差翁。炳。
“蒙拉差翁。炳,你劫持的那個女嬰在哪兒?”寒生厲聲喝問道。
蒙拉差翁。炳的目光呆滞,已不似在緬甸叢林裡時的一臉狡诘模樣,也沒有了精光四射的眼神兒,對寒生的問話也無甚反應。
“蒙拉差翁。炳,你把女嬰藏在了什麼地方?”寒生愠怒的大聲喊道。
老降頭師機械的伸出手來,扯去了腦袋上的白色布纏頭,血蚤如紅色血霧般的漫天鋪地的飛出。
寒生穩穩的站立在大殿之上紋絲不動,他知道血蚤對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果然,那些血蚤在空中互相蹬踩着借力朝他飛來,但卻沒有一隻敢于靠近自己的身體,都忌憚的遠遠避開了,然後翻滾着出了西母寺山門。
這時,西母寺外面的奇花叢中,傳來了“哒哒哒……”一連串紊亂的沖鋒槍響,期間夾雜着人類痛苦的慘叫聲音……
馬丁少校驚訝的發現月光下,有好多巨型蜘蛛拉擡着蛛絲大網朝他們圍攏而來,遂端起了烏齊沖鋒槍,可是此刻卻感到渾身極度的疲憊,腿腳發起軟來。
“接住!趕緊吃下去……”崇笛。虎大師高聲叫道,扔過一粒“屍油丸”來,同時又朝着盧太官以及馮生和士兵們接連抛去幾粒。
馬丁少校雖沒聽懂崇笛。虎老和尚的話,但卻也看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伸手接住那枚藥丸塞進了口中,一股濃烈的人體汗酸味充斥了滿嘴,令人作嘔,但奇怪的是精神立時為之一爽。
“哒哒哒……”他手中的烏齊沖鋒槍開火了,如狂風暴雨般的9毫米彈頭無情的撕裂了褐色巨蛛圓鼓鼓的肚子,肢腳橫飛,漿液流了一地。
馮生和乃頌差接到并吃下了屍油丸,手中的槍支也對着巨蛛開起火來,而那名原本已受傷的緬甸撣邦士兵在此之前便已倒地,即時便有七八隻褐色巨蛛将蛛網罩在了他的身上,随即七八根手指頭粗細的尖狀口器紛紛刺進了他的身體,注入的毒液在迅速溶解着血肉與内??,然後一起往回吮吸起來,那兵士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眼瞅着他的身子漸漸的幹癟了……
吳老爺子重又加入了戰團,但聽得“噗噗”掌聲起處,褐色巨蛛紛紛肚破腸流,倒斃于地。
這一場血腥的人蛛大戰結束了,數十隻褐色巨蛛全軍覆沒,蛛屍躺滿了一地,黃褐色的黏液一汪汪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氣。
雁城小子在塔頂上無力的抱着暹羅貓雕像的脖子,盡力不使自己摔下去,“我在這裡……”他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就在這時,月光下,一團血霧飄出了西母寺的山門,直朝着驚魂未定的衆人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