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用泰語叽裡呱啦的對着那些坐着的白衣人說了一通,其中一中年人站了起來,白衣飒飒,文質彬彬,因其不懂漢語,便由大國師權當翻譯了。
那人道:“遠來是客,所以先由我出面來與你文試,我出迷題你作解。”
寒生聞言,暗自裡說道不好,自己雖然念了幾年初中,但畢竟是在文革後期,根本沒有學到什麼有用的知識,若是山人叔叔在這就好了……正尋思之間,那白衣人已經開口出題了。
“請問世間上,人體感到最舒服的事情是做什麼?”那人搖頭晃腦的提問道。
寒生皺起了眉頭,爹爹曾經說過,古人曰,人生有四大喜事,即: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可是又不太貼譜,白衣人問的是“最舒服”,可什麼才是最舒服的事情呢……睡覺?吃飯?該不會是指男女洞房那事吧……
中年白衣人得意的望着寒生,并将谄媚的目光投向了大國師。
寒生瞥了大國師一眼,突然間腦袋内靈光一閃,于是脫口說道:“人體最舒服的事情是――搓腳氣……”
大國師聽到答案滿意的點點頭,手下随即用力的又揉搓了兩下,将趾間已潰之爛皮搓掉,露出了粉紅色的嫩肉,然後擡起手指湊至鼻下嗅了嗅,口中贊許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的見解實屬不易啊,可以說說為什麼搓腳氣是人體最舒服的事情呢?”
寒生知道自己蒙對了,于是清了清喉嚨,繼續編造糊弄着說道:“腳趾間是人體末梢神經聚集的地方,經絡通腎,适度的糜爛加上由輕漸重的摩擦可使末梢神經興奮而産生快感,而且一直向上散射舒服到腎,據過來人稱道,搓腳氣遠比男女同房來的還要舒服些,以至于中原許多人患了腳氣病後甯願不治,也要保留這份屬于自己的快感。”
“精辟!看來中原文化果然是博大精深啊……剛才是文試,下一場武試可以開始了。”大國師歎息着吩咐說道。
那一圈打坐着的人中“騰”的站起一壯漢,脫去白麻布衣,露出上身虬結凸起的肌肉,雙臂一顫,渾身骨節咯咯直響,這是一個龍精虎猛的中年漢子。此人手猛地一指寒生,高聲叫道:“中原小子,敢來領教一下天下無敵的泰拳麼?”
寒生除了癔症神功之外,對其它武功幾乎是一無所知,泰拳更是頭一回聽說,他在心中尋思着,管它什麼拳術呢,反正蠅眼一睜,統統像慢鏡頭裡的人物,自己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絕對不會輸的。
大國師嘿嘿道:“寒生,這位是泰拳頂尖高手,曾經打得日本空手道和韓國跆拳道落花流水,你需要使用什麼武器麼?”
寒生略一躊躇,說道:“那我就使用這個當武器吧……”他走到高台的一角拾起了一隻小小的香爐,裡面有半爐香灰。
“香爐是武器?”大國師不解的看着他。
“才華,有尿麼?”寒生蹲下身子問鬼嬰道。
沈才華樂了,伸出小雞雞撒了些尿液到了香爐裡。
寒生端起香爐伸出手指入内攪了攪,然後舉起了黑糊糊的食指說道:“可以開始了。”
泰拳(MuayThai),亦稱“奔南”,為暹羅土拳,是泰國的傳統搏擊技術,特點是可以在極短的距離下,利用手肘和膝蓋等部位進行快速攻擊,兇狠毒辣,招式包括頭撞,口咬,拳打,腳踢,蹬踹,掃絆,肘擊,膝頂,肩抵,臂撞,推拽,抓捏,壓打,摔跤等無所不有,全身任何部位,可用則用,是一種極狠辣的拳術,堪稱格鬥技中的極品。
泰拳師見寒生竟然用嬰兒小便來當武器,登時勃然大怒,狂吼一聲如猛虎般的撲了過來,同時晃動着腦袋,呲着牙齒咬向了寒生的頭部。
在寒生的蠅眼之中,拳師的速度則是十分的緩慢,于是伸出手指便在那人的臉上畫了起來,幾個眼花缭亂的回合之後,寒生斷喝一聲,站在了丈許開外。
衆人再看那兇惡的泰拳師,他的眼睛被塗成了黑眼圈,鼻子下面描上了胡須,甚至在光滑的下巴上,也留了一撇中原人特有的山羊胡……
泰拳師洩氣了,方才竭畢生功力的進攻根本連對方的衣襟都沒碰着,反而被塗了個大花臉,可見武功相較乃是天地之差。
這時,人群中站起一個白衣老者,骨瘦如柴,面如金紙,太陽穴高高凸起,雙目陰鸷寒涼,寒生聽劉今墨曾經說過,有此類特征之人必是内家高手,切不可小觑。
“待老夫來會會這位中原高人。”老者竟然說着流利的漢語,不過音質軟綿綿的,令人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好,有太極門的虛道長出手,定獲全勝。”大國師欣慰的贊許道。
白衣虛道長身形微屈,雙手緩緩擡起,口中念念有詞道:“無極有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分三才,三才顯四象,四象演八卦……”然後左右開合手虛張,靜等寒生出招。
他怎麼一動不動呢?在寒生蠅眼中,虛道長的影像是靜止的,如此一來,寒生反倒不好意思了,這虛道長的年紀超過自己的老爹,無論如何不便像畫泰拳師一樣的到長輩臉上去随意塗抹了。
“寒生爸爸,抱抱……”這時鬼嬰走到寒生的腳下,仰着小腦袋,伸出了雙手。雲深無迹
寒生彎腰一手抄起沈才華,這才發覺嬰兒的雙手姿勢怪異,口中在悄然的默念着巫咒…。。
寒生擡起頭來,驚訝的望見虛道長面色異常的凝重,左右手交叉使出了太極“玉女穿梭”手,竟兀自一根根的拔起颚下的黑須來……那道長雙手拈花指如飛,借力打力,如同贛北家鄉采茶女般的靈活,眼瞅着黑須紛飛,下巴處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