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真的是??嗦!”冰棺内,靈哥忿忿不平的嚷了起來。
“真的是從肚子裡面發出聲音來的!”有位專家聽得真切,激動地叫道。
中年學者望着于老的窘态微笑不語。
“我仍然堅持我的觀點,确信唯物主義的科學信仰,針對‘靈哥’這一怪誕的現象,我建議對孩子的屍體進行解剖,看看他肚子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于老鐵青着臉,嚴肅地說道。
人們聽說可以通過解剖取出“靈哥”,親眼得見它的廬山真面目,都感到了極度的興奮與刺激,紛紛的叫起好來,就連費子雲道長也撚着胡須微笑默許。
湖口縣政府的工作人員立刻叫男孩兒的父母進來,對他們明言,家屬們起初不願意,但後來被曉以國家大義和允諾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後,方才不吭氣了。
“嘿嘿,你們這樣做是會後悔的!”小男孩的肚子裡發出桀桀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門外的鄉親們聽聞這些外地的專家們要剖開男孩的肚子,抓走靈哥,頓時群情激憤的鼓噪了起來。
“靈哥是我們這兒的吉神,它能護佑村民平安,你們不能抓走靈哥!”鄉親們七嘴八舌的紛紛抗議道。
“你們看看,解放這麼多年了,封建迷信思想在普通群衆身上還表現的如此明顯,我們共産黨人切不可助長這種歪風邪氣啊。”于老語重心長地說道。
縣政府負責接待的秘書悄聲對于老說道:“現在解剖恐怕不太方便,還是等到下半夜再動手,那時老百姓也都睡了,縣公安局再多些增派警力,何況取走‘靈哥’後,我們可以再把小孩的肚子縫好,神不知鬼不覺,即使以後風聲洩露出去,生米早已成熟飯,放心吧,老百姓就是一盤散沙,沒人願意與政府為難充當出頭鳥的。”
“也好,這樣穩妥些,現在反正也到晚飯的時間了,就請縣裡同志就地安排一下,本地有什麼就吃什麼,不必過于客氣。”于老彬彬有禮地說道。
“我們就在這戶人家裡吃飯,縣長特意叫人捕來了鄱陽湖百多斤重的野生大胖頭魚,請你們吃贛北特産‘剁椒雄魚頭’,縣長一會兒就到。”那政府秘書恭敬地說道。
政府工作人員和警察開始驅散百姓:“靈哥的事情明日報請省裡批示,估計要兩三天才有回複,大家都回去吃飯,散了,散了。”
暮色降臨,人們漸漸的散去了,唯有不遠處的老樟樹樹下坐着一個瞎眼睛的算命老先生,幹瘦無肉的臉上架着一副石頭鏡(墨鏡),一襲黑褂,手裡握着一根竹杖,挎一小草籃子,背倚着樹幹在打盹兒。
沈才華也被趕出來了,“靈哥還沒回答我墨墨在哪兒呢。”他委屈的對嘟嘟說道。
“别,别急,我們夜裡再去。”嘟嘟安慰着才華。
“我餓了。”沈才華揉着小肚子說道,由于是偷偷溜出來的,沒法帶幹糧。
“你,你等在這裡,嘟嘟去找……找吃的來。”嘟嘟讓沈才華等在路邊,自己則振翅飛上了夜空,在月光下朝着湖口縣城而去。
沈才華背着書包,先去樹林中撒了泡尿,然後随意的四處溜達着,來到了老樟樹下。
“小孩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樹底下的那個瞎眼算命先生突然開口說道。
沈才華警惕的與他保持着距離,然後小心翼翼的反問道:“老爺爺,你是誰?”
“我是個窮算命的。”老頭回答,口音綿軟,不是本地人。
沈才華想起來山人爺爺也會蔔卦,知道的事情非常多,這個瞎眼老爺爺既然會算命,也許曉得“靈哥”的情況,自己何不問問他呢。
“老爺爺,你知道‘靈哥’麼?”沈才華試探着問道。
“嗯。”老頭哼了一聲。
“它能找到丢失了的小孩子麼?”沈才華接着又問。
“能。”老頭依舊是哼着。
“奇怪,靈哥怎麼會躲在那男孩的肚子裡說話呢?看來它的個子長的一定很小。”沈才華自言自語道。
“兩寸長。”老頭回答。
“靈哥麼?”沈才華一愣,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