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很久麼?”沈才華揚起小臉問道。
“嗯,那得看你的悟性了,這是郭璞祖師根據易經六十四卦的方位推演出來的,極為深奧莫測,連師父我至今也未能完全弄懂。為師估計入門少則數月,多則經年方可得窺其精華,才華啊,習武絕非一朝一夕,而需要時間的。”嬷嬷和藹地說道。
“我想早點學會,就再也不怕那個白毛老怪和費道長了。”沈才華忿忿道。
“誰是費道長?”嬷嬷奇怪的問道。
“他掐我的屁股……”沈才華始終難以忘記費道長使勁兒掐自己大腿裡子時的痛徹心扉的滋味兒。
嬷嬷笑了,看來這孩子的閱曆還真是不少呢。
客家嬷嬷伸手抓過枕頭,抽出枕芯,掏出一本薄薄的黃皮線裝小冊子來,說道:“徒兒,這是‘祝由輕功’的步法,你先拿去看吧,裡面有圖的,待師父找回來嘟嘟以後,再教你認裡面的字。”
“謝謝師父。”沈才華興高采烈的捧着秘笈,輕輕的抱起吸子筒放在自己的小床上,讓其休養,然後出房門坐在了門檻上,借着清涼的月光看起書來。
翻開扉頁,書裡面寫的都是些古樸的隸書繁體字,沈才華琢磨了老半天,仍舊是一字不識,于是專門看起書内的手工插圖來,圖上畫的是一些淩亂的腳印,旁邊标注着一些易經六十四卦的符号。
沈才華站起身來,手裡拿着秘笈,按照書上畫的步法模仿起來,由正北坎位跳到師位,然後蒙――臨――升(身子淩空一躍)――大過至遁位,“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唉,還是不行……沈才華歎了口氣,躺在了地上,眼望着深邃的夜空,心想,要是嘟嘟在身邊就好了,它懂得的可多了。
一個哈欠上來,沈才華伸了下懶腰,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就合衣躺在了罂粟花叢中睡着了。
月光下,他的衣袋裡輕微的蠕動了一下,緊接着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見左右無人,便蹑手蹑腳的爬了出來。
靈胎赤裸裸的扒在了那本“祝由輕功”的秘笈上面,揉了揉眼睛,白????的雙瞳頃刻間變得精光四射,雙目炯炯,然後借着月光貪婪的看起書來了……
雞叫三遍,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靈胎終于翻完了那本秘籍合上了書,咧開了小嘴,“嘿嘿嘿”的發出了一陣傻笑。然後“嗖”的淩空躍起,依照“祝由神功”的步法,在那片盛開着的罂粟花朵上跑跳騰躍起來,白色的身影如幻如電,仿佛是一隻光屁股的小精靈,自由翺翔在花海之中。
“噓……”木屋内的靈棺内發出一聲長長的輕嘯,客家嬷嬷的元氣已經恢複了。
靈胎聞聲倏地飛身落下,悄悄地又鑽進了沈才華的衣袋内,一動不動了。
客家嬷嬷走出了木屋,來到罂粟花叢下,拾起落在地上的秘笈,輕輕的抱起沈才華走回屋内,将其放在靈棺内,默默地注視着他,口中喃喃說道:“孩子,入我祝由門,注定此生要孤獨一世……”
“嘟嘟……”睡夢中的小才華仍在念叨着大鹦鹉。
“唉,畢竟是個孩子。”嬷嬷搖搖頭歎息道。
沈才華蓦地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聲:“師父,教我‘豬油功’。”
嬷嬷笑了,歎道:“好吧,師父先做點早飯,吃了以後再教你。”
師徒二人匆匆喝了點稀飯,客家嬷嬷開始從頭教他有關易經的基礎知識,和認讀書上的那些生僻隸書字。
客家嬷嬷發現沈才華的記憶力非常好,隻要她說過一遍,孩子就已經記住了,可是比當年的何五行強的太多了。
太陽升起又落下,不知不覺的一天過去了,沈才華瞧了瞧吸子筒,它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汗青的藥效果然太神奇了。
吃過晚飯,夜幕降臨以後,客家嬷嬷叮囑沈才華道:“徒兒,你在家裡等着,師父去找那個白毛老怪,接嘟嘟回家。”
“師父,我也要去。”沈才華淚眼盈盈的央求道。
客家嬷嬷想了想,道:“也好,讓你瞧瞧師父怎麼收拾那個白毛老怪,來吧,扒到師父的背上。”說罷,背負起了沈才華,運起祝由輕功,飛身下山。
小才華在嬷嬷的背上,懷裡揣着秘笈,手裡摟着吸子筒,月光下,感覺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耳邊呼呼的風聲,兩側的山林樹木“唰唰”的一掠而過。
可能是聽到了吳奈溫軍人政府聯合原國軍93師要來攻打根據地的傳言,果敢老街上行人稀少,惟見三三倆倆的人民軍士兵,荷槍實彈的在馬路上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