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想了想,又問道:“你的兒子從哪兒學的‘中陰吸屍大法’?”
鳌老心中兀自一驚,此人竟然知道黃明月使的是“中陰吸屍大法”,不行,此乃8.19部門的絕密,無論如何不能洩露出去,否則以後的計劃就難以實施了。
“什麼大法?老夫不知呀……”鳌老斷然否定道。
寒生又把槍口對準了鳌老。
鳌老此刻已經認定面前此人生性敦厚,不是那種亂殺無辜的殘忍之徒,他不會對自己開槍的。于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凄凄慘慘地說道:“這孩子天生眼盲,智力低下,人見人憐,老夫死後,他一個人連生活都難以自理啊……”
寒生尋思着,算了,也許說不定真的還有“中陰吸屍大法”在世間異域流傳呢,自己并非那憂國憂民、替天行道的大俠,這裡也不關自己的事,還是抓緊時間找沈才華要緊。
“好,我再問你,米囊婆婆可能會帶孩子去什麼地方?”寒生清澈的目光盯着鳌老問道。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米囊婆婆行事古怪之極,獨往獨來,也沒有什麼朋友……”鳌老回答道。
“那你又和她是什麼關系呢?”寒生懷疑的問道。
“老夫定期派人提供一些米面食物給她,作為回報,她也為緬共内部除掉了幾個内奸,僅此而已,當然,這是我黨的秘密,請您千萬别說出去。”鳌老解釋道,态度誠懇之極。
客家嬷嬷倒的确是性情乖戾,行事與常人不一樣,寒生如是想。
“那個叫‘小小’的孩子孤身一人是怎麼來到此地的?據說有幾個和尚曾同他在一起,你知道麼?”寒生接着問道。
“這個老夫倒是知道,”鳌老尋思着夜長夢多,得趕緊将此人打發走,于是說道,“同‘小小’在一起的和尚是仰光大金塔福壽宮的安息長老,米囊婆婆也許帶孩子去了那兒。”
安息長老?寒生感覺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思忖片刻,終于想起來了,六年前,馮生在南山村養傷的時候,提到過緬甸仰光大金塔福壽宮和安息長老。
寒生想到此,主意已定,将手中的槍順手扔給了那個士兵,然後說道:“鳌老,‘善惡終有報’,奉勸你還是行善積德為好,否則必遭天譴。”說罷,睜開蠅眼,身影晃了幾晃,已然不見了蹤迹。
鳌老驚愕至極,此人竟然走的如此之快,中原真的是藏龍卧虎啊。
第五十三章
德欽副主席負手立于果敢面對中國的一座小山上,向北眺望着雲南境内茫茫霧霭中的廣袤山川河流,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态,揮手說道:“鳌老,你看對面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是一個有待于開發的巨大市場,我們一旦有了更加充足的資金,人民軍便可以招兵買馬,裝備現代化的武器,擴大根據地,最終解放整個緬甸,建立統一的無産階級專政國家,那将是怎樣美妙的一幅圖畫啊。”
鳌老點點頭,亢奮地說道:“是的,先祖當年追随永曆帝流亡緬甸首都曼德勒,得緬甸王莽達收留。後吳三桂攻入緬甸,莽達之弟莽白發動政變,弑兄奪位,發動了‘咒水之難’,盡殺永曆帝侍從近衛,先祖就是那個時候遇難的。那混蛋莽白竟将永曆帝獻給了吳三桂,次年永曆帝在昆明慘遭絞死,時年才39歲。三百多年了,此仇難消,恨不能早日揮軍殺入仰光,一雪前恥啊。”
德欽望了鳌老一眼,表情嚴肅地說道:“鳌老同志,我們的革命目标可不是為了複辟前明封建帝制啊。”
鳌老自知說走了嘴,趕緊更正道:“是是,鳌老明白,那點封建的玩意早已經被世界革命的滾滾洪流淹沒了,如今我們有了更加崇高的革命目标,那就是英特納雄耐爾,世界大同。”
“嗯,”德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鄭重地說道:“前不久,中國中央政府成立了一個專門的禁毒委員會,矛頭直指滇緬邊境,破壞了我們多條秘密運輸線,抓捕了不少的聯絡員,損失極為慘重。”
鳌老沉重地說道:“老夫已經聽說了。”
“鳌老,”德欽嚴肅地說道,“緬共中央政治局已于昨晚作出了一個秘密決議,決定由你來負責實施。”
鳌老聞言面色陡然凝重了起來。
“那個禁毒委員會的頭頭必須除掉!”德欽異常嚴肅地說道,“此人頭腦絕非尋常人,果斷冷靜殘忍,簡直就是我們的噩夢……你和黃明月同志即刻喬裝出發,在京城裡有我們的線人。鳌老同志,有一點需要提醒你,萬一暗殺行動失敗,決不能暴露身份,如果中國政府知道是我們幹的,肯定會施以報複,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請中央放心,鳌老‘不成功則成仁’,不會留尾巴的。”鳌老剛毅的目光直視着德欽副主席,鄭重說道。
“禁毒委員會的頭子就是……”德欽将嘴巴湊在了鳌老的耳邊低聲說着。
“是首長!”鳌老驚訝道。
京城西北丘陵及山麓一帶多名勝古迹,如上方山、香山、八大處、潭拓寺、戒台寺、石花洞、雲居寺、十渡等,是京城人春日郊遊的好去處。
黃普院位于跸山南麓,從龍泉寺向南,穿過杏園折西,過塔坡溝南山梁凹口處便是。該寺最早由金章宗完顔景創建,為章宗狩獵行宮,京西八大水院之一,又名聖水院。明宣德九年,太監尹奉偶經昌平,在此駐足贊曰:“真勝景也。”從皇宮退役後便來此落發為僧。正統二年賜額“妙覺禅寺”,弘治十四年又改稱“明照洞瑞雲庵”,俗稱“皇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