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7頁)

  “郭璞,西晉大易學家,中國風水術的鼻祖。”秘書說道。

  首長沉默半晌,然後緩緩說道:“如此說來,早在一千多年以前,西晉的郭璞就已經找到了‘風後陵’,并取走了風後的屍骨以及所有的随葬品,隻留下了一具空棺。那麼我想,郭璞一定是把它們又另外藏起來了,所以曆代正史野史之中都沒有記載,哼,郭璞,恐怕也隻有他才會懂得其中的價值,好一個‘金蟬脫殼’啊。”

  “另外,他們還發現有一支冒充山西運城地區考古隊的盜墓團夥在那兒一帶活動,就在前不久,還在風鈴寺一帶出現過。”秘書說道。

  “哦,盜墓賊一般都是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幹,冒充國家工作人員的事,倒很新鮮呢,那一帶的民間盜墓活動曆來猖獗麼?”首長若有所思的問道。

  “據說當地以前很少聽聞有盜墓的事情,大概與曆史文化沉澱有關,河東不像中都洛陽一帶,東漢以來民間厚葬習俗成風,随葬品種類繁多,總之,地下古墓穴裡藏有東西才會有人去盜。”秘書回答說道。

  首長點點頭,沉吟道:“不錯,風陵渡出現的假冒專業考古隊肯定也是沖着‘風後陵’而來,這麼說,除了我們對那兒感興趣外,還有人暗中在觊觎着,而且下手甚至比我們還要快……”

  “可能是的。”秘書附和着。

  首長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踱着步,眉頭緊蹙的思考着……秘書不敢打擾他,于是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着。

  “看來,我必須親自赴河東一趟了,秘密出行,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明白麼?”首長最後說道。

  “首長,現在緬甸的殺手正在趕來,您眼下離京,是不是太危險了?”秘書提醒道。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首長回答。

  次日清晨,蝼蟻駕駛着一輛表面很舊的北京212型吉普車,載着首長直奔山西河東而去。

  這是一輛秘密改裝的吉普車,馬力極大,婁蟻駕駛着一路經由石家莊、太原、平遙、洪洞,過臨汾、運城,馬不停蹄的于次日淩晨時分趕到了芮城風陵渡鎮。

  “首長,我們需要先找家旅館休息一下嗎?”婁蟻打着哈欠問道。

  “不,鎮東頭第一戶人家,是個老宅子,門口有株老槐樹的。”首長說道,宋會長在那份秘密報告裡,曾對郭璞後人“鬼抱香”老宅作過詳盡的描述。

  吉普車穿過小鎮空蕩蕩的街道,來到了鎮東,果然見到了一株粗大的老槐樹,于是便将車停在了樹下。

  “翻牆進去,盡量别驚動别人,叫宋地翁出來見我,他是個侏儒。”首長吩咐道。

  “是。”婁蟻應道,随即下車走到了老宅大門的側牆下,俯耳聽了聽,然後雙腳蹬地,身子一縱翻過牆頭,落在了院子裡。

  淡淡的月光下,正北是南向的正房,兩側是東西廂房,人們似乎都已經熟睡,隐約可以聽到些輕微的鼾聲。這宋地翁究竟睡在哪一間屋子裡呢?首長又不願驚動别人,婁蟻站在院子裡犯了愁,須臾,決定還是自東廂房開始逐屋一一探查。

  婁蟻将耳朵貼在東廂房門上,運用“小搬運”功調息靜靜地傾聽着,屋内之人的呼吸聲纖細且短促,而且是兩個人,那是孩子的聲音。他順道拐去正房,屏息凝神,這間屋子裡的人發出有兩種不同的鼾聲,一渾濁一陰戾,你來我往,纏綿悱恻,竟有遙相呼應之勢,藕斷絲連之感,偶爾間或爆出兩聲清脆的屁響……這是一對男女夫妻,并且當晚曾行過房事,婁蟻尋思着。

  西廂房有兩間,靠北的一間裡呼吸之聲渾厚,且抑揚頓挫有節奏感,隐含金戈鐵馬之音、沙場點兵之律,嗯,這裡睡着的應該是一名軍人。

  婁蟻來到了最後一間屋子,這正是原來妮子的房間,她失蹤了以後,宋地翁和費道長師徒暫時下榻于此。

  這裡面是兩個男人,而且都發出了鼻鼾聲,一呼一吸之間嘯音悠長,如行雲流水,無有絲毫生澀阻滞,而且兩人的吐納氣息頗為相似,或師出同門,其中一人想必就是宋地翁了。

  咦,不對……婁蟻突然間警覺了起來,屋内之人的鼾聲盡管高低有緻,峰谷轉折有情,但似乎太完美了,完美得好像是刻意做出的……

  就在這時,婁蟻忽覺屋内疾風驟起,感到大事不好,急忙身子反弓向後縱出,雙腳剛剛落地,便見屋門倏地洞開,一條黑影淩空撲來,手中一根明晃晃的精鋼頭點穴橛直刺自己前胸的膻中要穴。

  婁蟻吃了一驚,點穴橛,這種古老的點穴兵器竟然現在還有人在使用,對方的功力深厚,手法狠辣老道,但其身材卻不似侏儒,看來此人并非宋地翁……

  婁蟻丹田氣息早已循環周天,于是使出了“小搬運”功夫。

  大自然催生出人類,人的肉體也就暗合了宇宙的規則,中原道家稱人體為“小宇宙”,也就是易經中所闡述的道理“其大無外,其小無内,萬物類像”意思。按道家功夫說,最低層次的入門功夫為“人仙功”或“地仙功”,佛門謂之“羅漢功”,如今清早公園裡那些吐納晨練的老人們練的就是了,大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小搬運”功屬于中等層次的氣功,歸納為道家的“神仙功”,佛教則稱作“菩薩功”。高層次的乃是道家“天仙功”和佛門“佛功”,修煉到這一高層次的人鳳毛麟角,少之又少了,不但壽命極長,而且瀕死之時,體内能量自燃,謂之“虹化”。

  婁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随着意念的漂移,已近胸口的點穴橛突然間不受控制的歪向了一邊,完全刺空了。

  費子雲道長臉色驟變,兩隻眼睛一黑眸一白眸(妮子的毒痰燒壞的)緊緊的盯在了婁蟻的身上,嘴裡猶猶豫豫地說道:“小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