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尋思之間,忽聞齊警官屁聲連連,“噗噗”兩下又竄稀拉褲兜子了……
電燈光閃爍不定,老翠花回到了耶老的身上,繼續唱道:
“‘蟲兒精’,不正經,
整天淨扯裡根愣,
蛔蟲縧蟲豬囊蟲,
鈎蟲螨蟲血吸蟲,
虱子虮子和跳蚤,
還有那綠豆蠅子下的蚱……
都往那齊警官的稀屎裡頭紮呀,哎咳哎咳喲啊……”
屋子裡一時間鴉雀無聲……須臾,有人怯生生的猜測說道:“‘老仙兒’說了,蟲子可能就在齊警官的屎裡頭……”
“對呀,俺家二狗子夜格兒(農安土話:昨天)還拉出來好大的一條蛔蟲呢。”一個婦女蓦地領悟道。
齊警官老婆要來一雙筷子,解開了丈夫的腰帶,在其褲裆内攪動了兩下,随即夾出一條手指長的乳白色大蠕蟲來……
那肉蟲油光光的身子,短短的四肢,秃腦瓜殼,瞪着兩隻三角眼睛,惡狠狠地瞧着衆人……
“那是什麼蟲子?”鄉親們驚愕不已,誰都沒見過這東西。
溫局長的目光瞥向了“李大嫂”,客家嬷嬷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它,‘蠕頭蠻’,拿火來燒死它。”
“吱……”那小“蠕頭蠻”發出恐吓的嘶叫聲。
客家嬷嬷接過筷子,夾着“蠕頭蠻”走到竈間,扔進了爐火熊熊的竈坑裡,那蠕蟲痛苦的扭動着身子,“吱吱”的哀嚎了兩聲,即刻化為了灰燼。
屋子内,齊警官終于清醒了,一擡眼望見了溫局長,忙坐起身來說道:“溫局長,您怎麼來了?”
溫局長噤了噤鼻子,關心道:“老齊呀,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齊警官活動了一下強健的胸腹肌肉和手臂,回答道:“局長,我很好啊,咦,這屋子裡怎麼臭烘烘的?”
鄉親們哄堂大笑了起來。
沈才華拽着客家嬷嬷來到“老仙兒”面前,介紹說道:“師父,他是耶老,寒生爸爸的朋友。”
客家嬷嬷微微颌首,随即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那條‘蠕頭蠻’。”
耶老嘿嘿一笑道:“不關老衲事,這是老翠花整的。”
“老翠花?”客家嬷嬷更加迷惑了。
“李大嫂,”溫局長走過來,目光又落在了耶老的身上,頗為尴尬地說道,“‘老仙兒’,就請一起吃了便飯再走吧?”
耶老搖搖頭,傲慢的回答道:“本仙早就不食人間煙火了……”
齊警官家中備下了一桌酒菜,招待溫局長一行。
耶老悄悄地對沈才華耳語了幾句話,然後告辭主人家,騎上了系在院子裡的那頭小毛驢揚長而去。
“不圖錢兒,不圖利,這才是咱黃龍府的‘老仙兒’呢。”鄉親們望着耶老遠去的背影,交口稱贊道。
炕桌上,兩瓶燒酒,幾樣農家土菜,炒雞子兒,豬肉酸菜炖粉條,大蔥蘸大醬,另外還宰殺了一隻大鵝,在竈間裡咕嘟咕嘟的炖着,香味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