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道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上身半裸,面露陶醉之色,雙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在用力的往長抻拉着,口中不時的發出一種愉悅的呻吟聲。
秦書記瞅瞅郭鎮長,驚訝地說道:“有财,這是怎麼回事兒?”
郭鎮長也是一臉的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白天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呢。”
“他是中蠱了。”宋地翁站在床前望着費道長的樣子,口中冷冷地說道。
“中蠱?”秦書記詫異道。
“難道是……”郭鎮長若有所悟地說道。
“是什麼?”秦書記急切的問道。
“小降頭師……妮子?”郭鎮長疑惑地說道。
“不是妮子,是了空和尚……”宋地翁冷冰冰地說道。
秦書記與郭鎮長一愣,面面相觑,心想,了空和尚原來是降頭師?
“這是一種‘蠕蟲蠱’,古籍中曾有過記載,中此蠱之人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可以抻長自己的脖子,而且能夠360度自主的轉動。”宋地翁沉吟着緩緩說道。
“對對,”郭鎮長急忙說道,“那了空和尚背向着我們,可是他的臉卻可以扭轉過來,他的脖子就足足抻長了兩米多!”
宋地翁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宋會長,費道長如何救治,是否要趕緊送去縣醫院?”秦書記謹慎的問道。
“醫院沒有用的,古籍中記載解‘蠕蟲蠱’需要趁幼蟲尚未發育成熟的時候下手,否則一旦蠕蟲長大就沒法子治了,”宋地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費道長,皺着眉頭說道,“現在首先要找到蠕蟲藏匿的位置,然後開刀将其取出……郭鎮長,你再詳細的說說當初是如何中的蠱。”
郭鎮長于是把了空和尚如何吐出一隻大泡泡,泡泡裡面遊動着好多粉紅色如蝌蚪般的小蟲子,後來費道長開槍擊破了泡泡,于是那些蟲子從天而降,争先恐後的往人體裡面鑽,又疼又癢,隻有拼命的抓撓,後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恢複神智以後,記得徐董事長幫助我們穿上了衣服,身旁有一堆篝火,火堆旁站着一個陌生的小男孩,還有一隻巨大的藍羽毛鹦鹉。
“這老太婆能夠解蠱驅蟲,究竟是用的什麼方法呢?既然你和有富中的‘蠕蟲蠱’已解,費道長的為什麼沒有解呢?還有,徐董事長和有良那個小和尚怎麼沒有中蠱?”宋地翁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然後說道,“郭鎮長,你去把那個港商叫來,我有話問他。”
郭鎮長應聲走出,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輕輕的敲了敲,發現房門是虛掩着的,于是推門而入。
房間裡不見徐董事長和有良小和尚,床上的被子高高的隆起,像是有人在蒙頭大睡。郭鎮長一把掀開了被子,鎮政府的那名工作人員和衣倒在床上,已經昏迷不醒……
郭鎮長慌裡慌張的跑回了隔壁,宋地翁和秦書記聞言匆匆過來,“他被人點了穴道。”宋地翁瞥了一眼說道,随即伸出手指“啪啪啪”連點其幾處穴道,那名工作人員随即悠悠醒轉,茫然的目光望着衆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徐董事長他們人呢?”郭鎮長急匆匆的問道。
工作人員緩過神兒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港商叫我進屋說有事,誰知道剛一進房間,他就在我的腰裡一戳,後來就什麼也都不知道了……”
“哼。”宋地翁歎息着搖了搖頭,轉身走回隔壁房裡去了。
宋地翁仔細地端詳着費子雲的症狀,揣測着“蠕蟲蠱”可能藏匿着的地方,但是看了半天仍舊是毫無頭緒,最後,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隻有去找那個老太婆了。”說罷,回手一指戳中費道長的膻中穴上。
費道長正在努力的抻拉着自己的頸部,頸椎“咯咯”直響,突然膻中穴被封,雙手一松“噗通”一下仰面倒在了床上,昏厥了過去。
宋地翁随手拽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轉身對秦書記和郭鎮長說道:“走,去風陵月上東山,黃河故道上清涼一片,吉普車上,郭鎮長自言自語的叨咕着:“奇怪,這徐董事長怎麼會跑了呢……”
宋地翁鼻子“哼”了一下,說道:“這還用說麼?這位港商的身份肯定是假的了,他的點穴手法十分高深,此人武功早已在費子雲之上了。”
“他帶着小和尚有良,可能會往何處逃竄呢?”秦書記皺緊了眉頭。
“若是地翁沒猜錯的話,他們也來了風陵寺。”宋地翁冷笑道。
“等一下問問有富就知道了。”郭鎮長蠻有信心地說道。
宋地翁搖了搖頭,目光望着車窗外的夜空,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心裡十分清楚,那個公安特派員郭有富肯定也遭到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