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會‘祝由十八式’就好了,可以去找娘了……”妮子喃喃低語道。
“你說什麼?”郭儒昌疑惑地問道。
“沒說什麼。”妮子趕緊搖了搖頭。
地臍内沒有晝夜,沒有溫暖的太陽和皎潔的月亮,唯有高高的石壁頂上鑲嵌着的綠色螢石,如同滿天星鬥一般,給人以無盡的遐想。
“妮子,這枚銅頂針還是由你來保管,将來結婚生子之後還要一代代的傳下去,直到遇見懂得‘祝由神功’之人,與其合力開啟地宮。”郭儒昌說着将銅頂針又戴在了妮子的大拇指頭上。
“為什麼一定要開啟地宮秘道呢?那個‘鬼壺’究竟有什麼用處?”妮子迷惑不解地問道。
“先祖所為,我們豈能輕易揣測得出來?就算是‘天機不可洩露’吧。”郭儒昌搖搖頭歎道。
妮子感到腹中又饑腸辘辘了,這幾天都是郭儒昌從湖水中撈些魚蝦來果腹,又沒有鹽,吃得直想吐,可是除此而外,并沒有其它可以吃的東西了。
“餓了吧?”郭儒昌嘿嘿笑道,“妮子,你等在這裡,老夫去島外弄點好吃的東西回來。”
“吃什麼?”妮子高興地問道,她想起了有良家裡養的有雞鴨還有米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罷,郭儒昌四肢伏地,幾個躍跳便不見了蹤影。
妮子無事可做,便信步朝着西邊那根白色的石筍走去,大靈貓就伏在上面打着盹兒。
“小翠兒……”妮子蹑手蹑腳走近前,一面招着手,嘴裡一面悄聲叫道。
“喵嗚……”一聲回應,“小翠兒”高興地從石筍下跑了出來,“嗖”地撲進了妮子的懷裡,伸出舌頭舔着她的臉頰,這幾天,妮子光顧着學習《青鳥葬經》,完全忽略了大黑貓。
“讓我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妮子撥開“小翠兒”腹部的茸毛,發現傷口已經結疤了,不紅也不腫,看來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妮子抱着“小翠兒”來到了北面黑色石筍前,那隻大烏龜仍爬在石筍之上,見妮子過來,友善地眨了眨眼睛,嘴裡“咻咻”了兩聲。
妮子伸手摸了摸金頭鼋脖子上虬結的疙瘩,拍拍龜殼,說道:“唉,可惜你和‘小翠兒’都不會說話,要不然大家聊聊天講講故事多好哇……”
妮子擡眼朝南邊望過去,紅色石筍柱上的鬼蝙蝠仍然在酣睡,發出陣陣鼾聲,比爺爺的呼噜還響,自從妮子來到小島後,好像從來就沒有見到它醒來過。
“唉……”妮子歎了口氣,内心裡感到十分的寂寞,要是有良在就好了,他總能找到一些令自己開心的事兒,譬如捉蛐蛐啦,抓蚱蜢喂小雞小鴨等等。
妮子抱着“小翠兒”溜達到了中央的那座乳白色的石台前,心想,青龍老爺爺、白虎大靈貓、朱雀鬼蝙蝠和玄武大烏龜世代看守的這個石頭台子,就是秘道的入口吧。她圍着石台轉了一圈,仔細看看,發現一人來高的台壁雖然表面坑坑窪窪的十分粗糙,但是并沒有暗門,于是便奮力地爬到了石台的上面。
乳白色的台面光溜溜的,上面刻着一個沒穿衣服的胖女人,線條單調,那女人光着肚皮,肚臍眼兒處有一個小圓圈……
妮子爬在石台上,腦袋湊近那女人的肚皮,仔細觀察着她的肚臍眼兒,發現那個圓圈是深深地刻進石頭裡去的,大小和自己手上的銅頂針差不多。于是,妮子除下拇指上的銅頂針撂在圓圈上比量着……
“啪”的一聲脆響,女人的肚臍似乎有一種吸力般,竟然将銅頂針吸入了圓圈之内,大小剛剛合适……
蓦地,胖女人的肚臍悄無聲息地張開了,“噗通”一聲,妮子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與“小翠兒”一道墜入了黑暗之中……
一股白色的濃霧悄然升起,瞬間籠罩住了石台,待到霧氣散去,那女人的肚臍早已合上了,一切如舊,那枚銅頂針也不見了……
郭儒昌趟水過了石梁,沿着湖岸邊跳躍着疾奔而去,不久,來到了一面高高的石壁下。石灰岩壁上密密麻麻有好多個直徑約一尺大小的溶洞,裡面黑黢黢的,嗅着有股子腥臊氣。
他站在溶洞前聽了聽,然後一晃脖頸,“嘎嘎嘎”一陣脆響過後,脖子驟然抻長了兩米多,随即便将腦袋緩緩地伸了進去,緊接着便聽到洞内傳出“吱吱”的慘呼聲……
郭儒昌抽回了腦袋,張開的巨口中叼着一隻肥大的褐色溝鼠,他頭一甩把這隻剛剛咬死的老鼠屍首扔在了地上,随即又将腦袋探入另一個溶洞内,随着“吱吱……”又是幾聲慘叫,第二隻老鼠被拖了出來。
“嘎嘎嘎”頸骨爆響,郭儒昌縮回了脖子,然後高高興興地拎着兩隻死鼠走到了湖邊,迅速的剝皮掏去内髒,洗淨鼠肉,叼在嘴裡一路奔回了湖心島。
“妮子,你看老夫給你帶回來什麼好吃的了……”郭儒昌繞過石筍林,滿面笑容的高聲叫喊道。
妮子并不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