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啊,有關郭妮的情況,鄉裡的公安特派員找到了那輛農用拖拉機,是普救寺東面十多裡的一個小村子的,據駕駛員反映,昨天夜裡,他的确是在莺莺塔前面的路上救起過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那孩子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懷裡還抱着一隻黑色大貓。”電話的一端傳來了褚股長的話音。
“不錯,就是她。”虛風道長心中總算是釋然了。
“孩子在那戶人家裡吃了些東西就睡了,清早主人家起來的時候,那孩子竟然已經不辭而别了。”褚股長接着說道。
“不辭而别?那戶人家知不知道孩子去哪兒了?”虛風道長急着問道。
“不知道,小孩子是幾時走的,他們都弄不清楚。”褚股長略帶歉意地回答道。
虛風道長握着聽筒,思索片刻說道:“褚股長,是否可以通知各鄉鎮留意這孩子,如有人見到的話就先留住,然後盡快通知縣局。”
“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褚股長挂斷了電話。
虛風道長回到房間後,将縣局協查的情況說給了客家嬷嬷聽。
客家嬷嬷沉吟良久,望着窗外的雨勢,躊躇着說道:“風雨太猛,才華的嗅覺沒有用了,隻有等明日雨過天晴,我們趕去那農戶家,再詳細的打聽一下,然後決定如何去尋找。”
“那好吧,你們早點休息,貧道先回房了。”虛風道長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約夜裡十點左右,虛風道長悄悄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到服務台借了把雨傘,順便看了下牆上挂着的永濟縣地圖,并向值班服務員問明了縣看守所的地點,然後匆匆地走出了大門,迅速的消失在了雨霧之中。
永濟縣公安局看守所位于縣城邊上的一片榆樹林裡,周邊并無民居,此刻雨勢仍不小,水滴打在雨傘上噼啪的作響。虛風道長隐身于林中,默默地觀察着看守所大門口,兩扇黑色的大鐵門緊閉着,警衛室的窗戶裡透出昏暗的燈光,不時的有人影在屋内晃動着。
虛風道長行動了,他從林中直接穿插到看守所側面的圍牆下,那堵紅磚牆約有兩人多高,白色的絕緣瓷壺上面挂着電網,隻是不知道是否通上了電。
道長看了看手表,已是夜半時分,四下裡靜悄悄的,看守們和在押犯都應該已經睡了。他找到了一株離圍牆較近的歪脖老榆樹,收起雨傘雙足蹬地,“嗖”的一聲竄到了榆樹上,然後目光朝院子裡面望去。
圍牆内有幾排紅磚平房,中間有一片空地,估計那是犯人放風活動的場地,虛風道長望着後面兩排有鐵栅門的房子,那裡一定是監舍了,可是賈道長會關在哪一間呢?
這時,有兩名身穿軍用雨衣的警衛亮着手電筒挨個監舍的照過來,進行例行巡視檢查,不久後,他們便返回到了大門警衛室内。
虛風道長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身子淩空一躍,跳過了電網,輕輕地落在了圍牆内。他掏出了自己的那隻鋼筆手電筒,先從後排監舍開始,明目張膽地從鐵栅欄門外一間間的照過去,希望運氣好的話,能夠盡快的找到賈屍冥。
“照什麼?不是剛剛檢查過了麼,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個莽漢嘴裡不滿地嘟囔着。
監舍裡的大多數犯人都已經睡熟了,發出了陣陣鼾聲。
虛風道長一路尋過去,在這排平房最後的一個單間屋子裡,手電光射進去看到一個消瘦蒼老的背影盤坐于床上,此人頭也不回地低聲說道:“原來有江湖中人探監來了。”
虛風道長聞言心下暗自一驚,輕聲說道:“兄台何以見得?”
“腳步聲一聽便知,閣下的武功不弱。”那人仍舊背對着鐵閘門,話音雖中氣十足,但卻略顯頹廢。
“請問您是賈屍冥賈道長麼?”虛風試探着問道。
“不錯,閣下是誰?”那人平靜地回答說道。
“在下白雲觀虛風,參見前任主持。”虛風道長拱手施禮道。
賈道長聞言身子微微一震,思索着說道:“虛風……”
“在下是六年前由蘭州白雲觀進京的,與賈住持曾見過一面,您那時在雲集山房内很少出來,所以可能不記得了。”虛風道長回答道。
“嗯,你找到這裡來見貧道,有什麼事兒?”賈道長點點頭問道。
“在下奉白雲觀現任住持虛無道長之命,前來索取全真教《先天氣功要略》秘笈,請您為全真教着想,交與虛風帶回京城。”虛風道長恭恭敬敬地說道。
賈道長聞言沉默不語,虛風道長站在門外靜靜地等待着。
“全真教中盡是些不中用的東西,要秘笈回去也不過是個擺設而已,你回去告訴虛無,等白雲觀有了可造之才的時候,貧道自然就會送回去了。”賈道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