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長微笑道:“好啊,那我們一道去緬北好了。”
“不,我要找娘!”妮子大聲抗議道。
賈道長蹲下身來,望着妮子,輕輕的對她說道:“妮子,你娘就在緬北……”
沈才華聞言愣了一下,他記得寒生夫婦曾經說過墨墨是個孤兒,父母雙亡,身世可憐,與自己一樣,可現在賈道長怎麼說他娘在緬北呢?看着墨墨那無限思念與憧憬娘親的模樣,他不忍心再去刨根問底兒,反正到了緬北就都清楚了。
客家嬷嬷的目光落在了妮子身上,沈才華千辛萬苦的找到了她,可這小丫頭卻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兒了,如果要想執意帶着她一起走,恐怕也隻好連賈老道一同捎上了,盡管其似乎元氣大傷,不過途中還是要小心提防着點才是。想到這兒,嬷嬷同意道:“好吧,賈道長,那我們就一路南下緬北。”
沈才華穿上了衣服,然後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吸子卷成筒,輕輕的抱在了懷裡。
賈道長微笑着點點頭,二話不說,蹲下身子将妮子馱在了後背上,“喵嗚”一聲,“小翠兒”竄到了妮子的懷裡,但卻不時的扭着頭,警惕地盯着沈才華的上衣口袋。
客家嬷嬷來到鳌老的屍首面前,兀自歎息不已,人的命運是如此的變幻莫測,這個鳌老,老老實實的呆在果敢多好,何必千裡迢迢的來到中原送命呢……
“要回到雨……雨林喽……”嘟嘟興奮地拍打着翅膀,在衆人的頭頂上盤旋着,然後率先頭裡飛去,一行人沿着谷底彎曲的羊腸小道,西行奔潼關方向而去。
峽谷中又恢複了平靜,宋地翁默默地蹲在費道長的身旁,在其後腦玉枕穴推宮過血,片刻,費道長悠悠醒轉。
“師父,出了什麼事兒……”費道長迷迷糊糊的說道。
宋地翁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一敗塗地啊……連首長都身受重傷……”說罷走到婁蟻的身旁,探了探鼻息,發現他已經死了。
“首長?您是說首長也來了?”費道長愕然道。
“嗯,在你昏迷的時候,首長他們趕到了這裡,可是最後竟然全部都折于一個瞎子之手,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宋地翁感慨說道。
“咦,子雲的衣裳呢?”費道長低頭摸着自己白皙的肚皮,驚訝的問道。
“算了,就剝這一件吧。”宋地翁手指着鳌老的屍首,無奈的說道。
費道長上前解開鳌老衣扣,用力拽下了那件灰色中山裝,抖了抖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尺碼小了點,隻系上了三隻紐扣。
“師父,我們下面該怎麼辦?”費道長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回京去吧。”宋地翁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眼下首長生死未明,其他的事情都無關緊要了。
“是,師父。”費道長應道。
兩人繞過鳌老和婁蟻的屍體,垂頭喪氣的向峽谷東面走去。
“咝咝……”灌木叢後面傳來一絲極微弱的響動。
宋地翁伸手示意止住了腳步,然後蹑手蹑腳地繞到了樹叢的後面,定睛細瞧,眼前出現的情景令他毛骨悚然……
第一百五十一章
綠色的灌木叢後面,一個沒手沒腳、撅着屁股的白皙“上身”,正扒在小和尚有良的身上,嘴對嘴的進行吐納着,嗓間發出“咝咝”的聲響……
密碼箱内C4塑膠炸藥爆炸的瞬間,切斷了黃建國的四肢,撕碎了他身上的衣服,氣流将其剩餘的身子抛起甩過了灌木叢,剛好砸在了昏迷着的有良身上。
黃建國的胳膊腿兒雖然沒有了,腦袋和内髒也受到強烈的震蕩而喪失了思維,但體内的“中陰吸屍大法”仍在。手足經絡已然斷絕,其上身前後的任督二脈真氣卻充盈澎湃,急需宣洩之口,恰巧的是身下壓着并無知覺的有良,本能促使着黃建國的上半身蠕動着,最後将口按在了有良的嘴巴上,舌頭下意識撬開他的牙關,郭璞的曠世奇功“中陰吸屍大法”源源不斷的狂瀉而出……
這種世間最詭異的陰功,本應當先吸後哺,清除掉受體原有的正邪雜氣後哺以中陰之氣,而且需時七七四十九天方成。當年黃建國在古墓中反哺時間未到,便被炸出了地面,因此隻傳承了七成功力。有良沒學過武功,丹田空空如也,并無任何雜氣,加之昏迷不醒,體内無有任何抗拒,若是清醒之人,早就推開了壓于其上的那半截恐怖之身了。
有良,一開始便被強行灌入了“中陰吸屍大法”。
“師父,這簡直太恐怖了!”費道長在宋地翁身後戰戰兢兢的說道。
宋地翁默默地瞅着那團滴着鮮血、微微蠕動着的半截身子,若有所思的說道:“子雲,在很久以前,中原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種極邪門的武功,專門吸食人的精氣,無論内家外家,正邪兩派,一律通殺。今天老夫見這個瞎子對付首長、賈老道以及喬老爺的怪異手法,很可能就是這久已失傳了的曠世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