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看看。”嘟嘟說着振翅飛出了窗口,一直朝江邊飛去。
“才華,你還能聞到墨墨的氣味麼?”寒生急切的問道。
“能。”沈才華點點頭。
“好,那我們就馬上去追。”寒生斷然道。
告辭了老爹,在沈才華的引領下,衆人一路直奔恩梅開江邊而去,阿明也拎着卡賓槍随着一同前往。
清晨,江面上霧氣朦胧,沈才華止住了腳步,失望的說道:“我嗅不到了……大概是乘船走了。”
阿明望着茫茫江面,說道:“往恩梅開江下遊走,在桑加彙入伊洛瓦底江,經密支那和曼德勒一直可以到博葛禮入安達曼海,之後便可以繞行去曼谷了,我想他們可能沿江順流而下……”
賈屍冥搖了搖頭,思忖道:“這頌長老心機頗深,不可以常理推斷,貧道倒是認為他極有可能聲東擊西,反而逆流而上,從而擺脫掉我們。”
“先去前面碼頭那兒,打聽一下看有誰發現過可疑的船隻?”阿明指着不遠處說道。
衆人趕到了小碼頭,遠遠瞥見阿明的那艘木船就停泊在岸邊,他匆匆前去打探了一番,回來說道:“今天淩晨,有人聽見一艘機帆船往恩梅開江上遊去了,肯定不是本地的船隻。”
“此地淩晨時分經常有船隻經過的麼?”賈屍冥問道。
“沒有,上遊都是連綿不斷的原始雨林了,又沒有什麼城市和村莊,所以除了打漁船之外,極少有人去。”阿明解釋說道。
“那麼就極有可能是頌長老他們了。”賈屍冥語氣較為肯定的說道。
“那我們就乘阿明的船追上去吧。”寒生最後道。
大家登上了木船,彭長老扶着安息長老坐進了艙内,阿明搖着橹朝恩梅開江上遊而去。
寒生站在船頭上,凝望着霧氣茫茫的江面,心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墨墨和老祖,可别再出什麼事兒了。
沈才華坐在船邊上,悄悄地從衣袋裡掏出靈胎,見無人注意,急忙低頭悄聲的問道:“靈胎,快告訴我,你知道墨墨去哪兒了麼?”
靈胎聞言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睜開了雙眼,用纖細的贛北口音說道:“她在一艘大船上,江水的兩岸都是茂密的森林,方向是在北面。”說罷,小手指向了恩梅開江上遊方向。
烏雲飄過,清冷的月光頃灑于天地之間。
墨墨身子斜斜的飄落到船頭上,一眼瞥見娘正被一顆人頭往船艙裡面拖,頓時驚呆了……
“喵嗚……”就在這時,大黑貓“小翠兒”從墨墨的懷裡“嗖”的竄了出來,撲至艙門口,兇狠地揮起兩隻利爪朝着那顆人頭抓去……
頌長老大驚,自己的腦袋還未及返回軀體上,怎麼突然間撲上來一隻兇惡的大貓,“空薩!”他驚慌失措的大聲喊叫道。
“嗤嗤”兩聲,銳利的貓爪在他的臉上抓出兩道血痕,幾乎傷到眼睛,“喵嗚……”大黑貓張開血盆大口,又朝着他面上咬來……
艙内一位黑袍降頭師聞聲趕到,見勢不妙急速的掏出個小竹筒來,塞子拔開,但見黑暗中金光一閃,一物躍出直奔大黑貓而去。
“小翠兒”瞥見金光閃爍,它本是靈貓,立即嗅感到危險的來臨,急忙将腰一弓,倒縱回到墨墨的腳邊,“嗚嗚……”發出恐懼的鳴叫聲。
月光下,船甲闆上蓦地蹦落來一隻寸許大小的蠶蟲,八足狀扁橢圓形,頭部奇大,兩隻大大的凸眼,通體金黃色,這就是金蠶蠱。
降頭師煉制金蠶蠱是将毒蛇、蜈蚣、蠍子、蜥蜴、蚯蚓、蛤蟆等十多種毒蟲,共同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一年過後,便隻剩下一隻,其形态以及顔色都徹底的改變了,形狀變得象蠶,皮膚金黃,毒性極大,而且具有簡單的思維,絕對聽命于主人,甘願受其驅使。
頌長老的“飛頭”趁機返回到了軀體之上,喘息未定,急忙吩咐駕駛艙雇請的舵手開足馬力朝着恩梅開江上遊駛去,在雨林深處江邊的一處峭壁上有個極隐秘的山洞,他早年就是躲在那兒修煉“飛頭降”的,如今重返故地,準備再次修煉枋長老的“陰相人”。
月光下,頌長老驚訝的發現一個小姑娘呆立在船頭上,正是在寨子裡鬥法時,那個口吐大血蚤的女孩兒,頓時驚喜若狂,嘴裡急急的喊道:“空薩,空薩,本長老今晚收獲太大啦……”
一臉大胡子的空薩提着内褲匆匆跑來,他方才去解手了。
“咦,吐血蚤的女孩兒?”空薩驚奇的說道,“她也是個小降頭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