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茅二,不對吧?這兩根是……”茅大眼尖,立刻發現了其中有兩根毛發較短,而且尾部還打着卷……
茅二頓時面色绯紅,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話來了。
衛道長口中念起了茅山咒,然後對着匣子内的綠蠅吹了一口氣……那綠蠅幽幽醒轉,睜開了兩隻碩大的複眼,一拍薄翅,“嗡嗡嗡”的飛出了木匣,落在了道長的鼻尖上。
衛道長手指着老尼的内褲和毛發,嘴裡又嘟囔了幾句咒語。
茅山綠蠅輕盈的落在了内褲上,嗅了嗅,似乎感覺到那氣味兒有些不适,身子晃了幾晃,又淩空飛到了茅二手掌托着的毛發上面,盤旋了幾圈之後,一頭紮向了那兩根打着卷的短毛上,六隻觸手将其輕輕的捧起,探出口器不住的舔吸着,似乎很陶醉般……
邢書記吃驚的看着這隻綠蠅,然後又将目光瞥向了衛道長。
“茅山綠蠅,它是……雄性的。”衛道長顯得十分尴尬,不好意思的說道。
此刻,茅山綠蠅振翅騰空飛起,“嗡嗡嗡”的在衛道長眼前晃了晃,然後徑直的朝山下飛去了。
“快跟上它!”衛道長匆匆吩咐道,拎起了旅行袋一路追蹤下去,邢書記望了一眼茅大茅二,也緊随其後。
茅大悻悻的将那條粉色内褲重新揣回懷裡,茅二則傲慢的瞥了茅大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包好毛發,塞入貼身衣袋裡,兩人一前一後的下山去了。
清涼的月光下,茅山綠蠅渾圓的尾部發出一點冷幽幽的熒光,如同螢火蟲一般,在幽暗的山谷和林間穿行着,衛道長率衆人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随在後面。
清晨時分,他們繞到了太乙峰下,一團團濕冷的霧氣在山谷間彌散着,茅山綠蠅則徑直朝着谷底小溪邊上的一座木屋飛去。
“老尼一定就在那木屋之中。”衛道長肯定的說道。
衆人放輕腳步,蹑手蹑腳的走近了木屋,一起扒着木闆牆的縫隙往裡瞧……一縷晨曦自木屋天窗透下,峨眉老尼正和衣側卧于一張木闆床上酣睡,呼吸有度,身線苗條,姿勢撩人,把個茅大茅二看得直咽口水。
“嗡嗡嗡嗡……”茅山綠蠅圍着老尼的頭來回盤旋着,示意已經找到了目标。
那綠蠅的“嗡嗡”聲吵醒了峨眉老尼,她蓦地睜開了眼睛,瞧見了這隻讨厭的大綠豆蠅,于是伸出雙手“啪”的一聲脆響,竟然将茅山綠蠅拍在了掌心裡。老尼翻過手掌,厭惡的抖掉了掌心上那團綠色的肉泥殘肢……
“不可!”待衛道長開口阻攔時,已經來不及了,自己培養了多年的“茅山綠蠅”,竟然就這麼輕易葬送在了峨眉老尼的掌下。
“誰?”峨眉老尼聞言大喝一聲,自床上一躍而起。
此刻,邢書記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鬼壺”就擱在木床闆之上……
“老尼,可找到你了!”茅大激動的破門而入。
“老尼,你好讓人牽挂……”茅二熱淚盈眶的緊随其後。
“老尼,還我‘鬼壺’!”邢書記忿忿不已的叫道。
“老尼,為何殺貧道的‘茅山綠蠅’?”衛道長痛苦的問道。
“呦……”峨眉老尼像小女孩兒般的“咯咯”笑了起來,柔媚的眼神兒瞟向了邢書記,口中嗔道,“原來這個小骷髅頭叫‘鬼壺’啊。”
“老尼,你一個女同志,怎麼能随随便便的偷人家東西呢?”邢書記嚴肅的訓斥道。
峨眉老尼根本未予理睬,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邢書記,告訴我,這‘鬼壺’究竟是個什麼寶貝?”
“說呀,老尼問你話呢……”茅大茅二異口同聲的附和說道。
邢書記鄭重的回答說道:“‘鬼壺’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對邢家人來說,自然是寶貝,可是對外人來講,則一文不值。”說罷,彎腰伸手去床闆上拾骷髅頭。
“且慢!”峨眉老尼搶先将‘鬼壺’抓在了手裡,嗲聲嗲氣的說道,“呦,邢書記,老尼看這‘鬼壺’像是一個不足月的胎兒骷髅頭,您祖上不會是個什麼邪教吧……”
“就是麼,這分明是個還未出生的嬰兒骷髅頭,隻有邪教才搞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茅大幫腔道。
“還有魔教。”茅二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