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人的壽命不過短短數十年而已,除去發育階段和更年期以後,能夠交配的日子屈指可數,還奢談什麼偉大愛情,純粹是個白癡。”佘天庭譏諷說道。
“妖就是妖,隻知道胡亂交配,而人類夫妻卻能夠舉案齊眉相濡以沫,‘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們這種低等生物是不會明白的。”
“廢話少說,老瞎子既然能夠在石洞中大難不死,那麼其他幾個人都在哪兒,趕緊出來一同受死吧。”佘天庭目光環視了下四周。
回廊後面緩緩走出來兩人,可兒拽着邢書記的後襟害怕的不願移步,而他卻大義凜然的站立在月光下,一副視死如歸的豪邁氣勢。
“邢書記,風陵渡後山樹林月光石棺中的那隻老蠕頭蠻你可認得?”佘天庭冷冷問道。
“我爹?”可兒驚呼道。
“老蠕頭蠻是你爹?”佘天庭吃了一驚,随即莞爾大笑,“哈哈,原來可兒姑娘也是寄生蟲,政府那些蠢蛋竟然将那老蟲子當成了‘風後’,實在是可笑啊。”
“他們把我爹怎麼了?”可兒急道。
“還能怎樣?做成标本放在首都博物館展覽呗。”佘天庭哈哈大笑。
可兒聞言頓時淚流滿面,撲到邢書記的懷裡失聲恸哭起來。
關教授皺了皺眉頭,沖着佘天庭喝道:“老白,搶奪孫家的噬嗑針,又綁架了二丫,今天若是不統統的交出來,定然将你打回原形,魂飛魄散。”
“簡直是狂妄,那好,佘某也就不同你們??嗦了,孫遺風你去對付那兩個小蠕頭蠻,老瞎子和這具鬥屍歸我打發了。”佘天庭說罷嘴巴尚未合攏,粉紅色的蛇芯子已然閃電般的彈出。
柳十三雖然手中暗藏銀針蓄勢待發,但蛇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人還未及反應,但覺臉上一涼已經着了道,黏糊糊的毒液瞬間滲透皮膚感到微微發麻。
佘天庭一擊得手随即舌頭淩空卷向了關教授,如驚鴻一瞥令人猝不及防。
哪知關教授竟然絲毫不加躲避,上次在辋川石洞之中那般如鬼魅一樣的靈活身法全然不見了,老老實實的被疾射而至的蛇芯子舔了個正着,口鼻臉頰沾滿了亮晶晶的毒涎,連眼皮都給糊住了。
佘天庭再擊又得手,心中一下子坦然了,原來這具鬥屍鬥功夫平平,按理說上次孫遺風不應該鬥不過他的呀,竟然還幾乎喪了命。
正當其沾沾自喜之際,突然關教授口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屍氣,全部噴在了他的蛇芯子上。
本來應該一擊便應迅速縮回的,正所謂“大意失荊州”,佘天庭得手的太過順利而使得他放松了警惕,收回舌頭時稍微遲了點結果被屍氣熏了個正着,蛇芯子瞬間凍僵,已經無法自行縮回。
說是遲,那時快,不遠處的柳十三縱身躍起,手中的那枚三棱銀針直沖佘天庭舌芯中縫的鬼封穴刺去。
這下子風雲突變,令佘天庭措手不及,原本以為柳十三和關教授中了蛇毒應該即刻麻痹才對,不曾料他倆竟然無動于衷,而且還能夠瞬間進行反擊。
此刻孫遺風已經伸出利爪正準備對邢書記和可兒下手,眼角餘光瞅見佘天庭長舌被制收不回,柳十三正要用“鬼門十三針”痛下殺手時,趕緊“喵”的暴喝一聲,閃身攔在了他倆中間。
“噗”的一下,三棱針刺進了孫遺風肩頭皮肉中,随着“嗤”的聲響,利爪劃過柳十三的上臂,頓時皮開肉綻,鮮血迸出。佘天庭赢得了一絲喘息時間,瞬即撲地如蛇行般遊動起來,屁股後面一條白色氣狀的尾巴橫甩過來,一下子掃中關教授的雙腿,“噗通”一聲摔了個仰八叉,徑直倒在了奈何橋上。第一回合雙方都沒占到多大的便宜,佘天庭舌頭凍僵了,孫遺風挨了一針,幸運的隻是皮肉傷,并沒有刺中要害之處。
關教授雙腿差點被蛇尾掃斷,隻因蛇妖忙于躍出圈子未用足力量,否則連巫鹹石像都能擊碎,更何況是血肉之軀了。柳十三的手臂上被利爪切了幾道,已經見骨自是受傷不輕。
現在唯一還好的就是邢書記兩人,他将可兒隐于身後,正活動着頸部,準備伸出蠕頭蠻加入戰團。
佘天庭暗自運氣,畢竟其功力極為深厚,但見蛇芯子上蒸騰起絲絲熱氣漸漸軟化,随即緩緩縮回到了口腔裡,很快的複原了。
“老白,真是奇怪了,他倆中了你的毒涎竟然還會沒事兒。”孫遺風驚異的說道。
佘天庭此刻也是迷惑不解,上次在神女峰石洞内,那位儒家功傳承人包先生中毒可是即刻便喪失所有功力的。
月光下,關教授坐在地上從衣袋裡掏出針筒紮入臀部,迅速将藥液推入肌肉中,一面問柳十三:“你要不要再補上一管蛇毒血清?”
柳十三搖了搖頭,也從懷裡摸出針筒給自己打針,嘴裡回答說:“蛇毒血清已經預防注射了兩管,現在需要的是這支狂犬疫苗。”
佘天庭和孫遺風面面相觑,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毒涎不起所用了,原來他倆提前注射了抗蛇毒血清。
寥陽殿佛像後,薛道禅“噗哧”一聲差點樂出聲來,柳十三一夥兒的準備工作實在是太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