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一陣桀桀笑聲過後,杜大姐站在了奈何橋上不屑的瞧着佘天庭。
佘天庭大驚失色,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纏住的不過是一尊砂人,身子一松随即便坍塌下去成為了一堆黃砂。
寥陽殿内的薛道禅亦是吃驚不小,口中輕輕說道:“竟然是隻黃魔。”
“什麼‘黃魔’?”有良緊張的盯着現場,此刻聽薛道禅一說,這才回過神兒來。
“魔分七級,‘黃魔’屬于第三級,這事兒可棘手了。”薛道禅神情沮喪的解釋說道。
要不是今夜親眼目睹,有良死也不會相信溫文爾雅、熱心助人的杜大姐,竟然會是一隻魔。兩三天前在學校見她的膚色蠟黃,原本以為是生病了,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可能就是她的本來面目。可是以前為什麼看上去是很正常呢?莫非是自己的陰眼視物能力提高了?
“黃魔”既然皮膚是黃色的,那麼薛先生身上的血色紅芒難道是紅魔?
“紅魔?”有良想入了迷,竟然脫口而出。
薛道禅冷峻的目光射向了有良,吓得他一哆嗦。
“不錯,薛某正是‘赤魔’。”
盡管自己心裡早有準備,知道他肯定是一隻什麼妖,但是如今薛道禅竟然是魔,一股寒氣自心底裡升起,有良不禁打了個冷戰。
“你,你是第……幾級?”他戰戰兢兢的問道。
“赤橙黃綠青藍紫,第一級,算是最低等的了。”薛道禅苦笑道。
奈何橋上,杜大姐朝着半空裡還在不停旋轉的毛線球揮了下手,“嘭”的一聲爆裂開來,變成了無數根黃色真氣束鋪天蓋地的罩向了白花蛇。
佘天庭見事不妙急速遊動着一頭朝奈何橋下紮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後半截子蛇身轉瞬間被真氣束裹住硬生生的給拽了回來,落在地上的真氣束又重新從土裡鑽出,将整個蛇身全部纏起随即固化,形成一個黃顔色的硬殼把佘天庭困在了裡面動彈不得。
“老闆,我們成功了。”關教授松了口氣說道。
杜大姐“嗯”了聲,走到佘天庭的面前柔聲問道:“老白,現在可以告訴我噬嗑針在哪兒了吧?”
柳十三也捏着三棱銀針過來,陰沉着臉耷拉眼皮随時準備下手。
佘天庭的腦袋已經恢複成人形,他把脖子一挺,嘴裡嘿嘿冷笑着就是不說話。
“老娘可沒那麼多的耐心。”杜大姐拉下了臉示意柳十三動手,“就讓他嘗嘗‘鬼門十三針’的滋味兒。”
柳十三摸出那個髒兮兮的小布包,插回三棱針取出一根毫針,現在是上刑的時候,要一步步的折磨他才能逼其吐口。
“嗖”的一下,銀針準确無誤的刺入佘天庭後頸正中凹槽處的督脈鬼枕穴上,并以手指逆時針撚動。
冷汗順着佘天庭的腦門流下,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不吭聲。
接着一針插在其面孔唇溝凹陷處的任脈鬼市穴上,然後手指不住的輕彈,此刻的佘天庭面孔肌肉扭曲,牙齒咯咯作響,顯得異常的痛苦。
杜大姐見他依舊嘴硬,堅持不肯透露噬嗑針下落,于是使了個眼色。
柳十三明白,随即以長滿老繭的髒手輕輕拽出那根粗大的三棱針,在佘天庭眼前晃動比劃着,口中說道:“佘教授,鬼封這一針下去,你恐怕就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你就不可惜苦苦修來的道行麼?”
佘天庭雙目仰望着夜空,眼角緩緩滲出幾滴淚水。
柳十三見其仍不說話,于是一隻手捏住他的嘴巴,作勢就要刺向他的舌根。
“且慢!”佘天庭終于開口了。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終于肯說了。”杜大姐冷笑道。
“現在幾點鐘了?”佘天庭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