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第2頁)

  “讓他說下去,别插嘴。”杜大姐皺了皺眉頭。

  接下來,孫遺風講述了發生在十四年前的往事……

  一九七五年八月,河南駐馬店連降三天暴雨,闆橋水庫潰壩,接連六十多個水庫相繼垮塌,洪水一夜之間便溺死周邊數縣24萬人和百萬頭牲畜,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屍體。烈日炎炎,黑壓壓的蒼蠅鋪天蓋地,空氣中充滿了腐屍的惡臭,一個五十多歲的學者在廢墟和屍體中尋覓着什麼,最後終于聽見了垮塌的屋子下傳來了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學者面露喜色,急忙推開壓在上面的殘垣斷壁,發現了一具大肚子農婦的屍體,那哭聲正是從女屍高高隆起的肚子裡面傳出來的。他急忙掏出水果刀,輕輕的劃破已有些腫脹腐敗的肚皮,從腹腔中拽出子宮,然後割開内膜放出羊水,從中輕輕捧出一個足月即将出生的女嬰。他在切斷臍帶時保留了一截連在嬰兒的身上,創口塗上消毒粉包紮好,然後将其裹在懷裡匆匆離去。這個孩子就是二丫,而那個學者不是别人,正是佘天庭。

  孫遺風講到這裡,衆人都愕然了,四周鴉雀無聲,一片死寂。

  “可是這和孫家婆娘的女嬰有什麼關系?”關教授提出了疑問。

  “老白火速的前往陝西耀縣孫家源,因為探子得到的情報消息說孫大丫正好是這幾天就要臨盆。當其趕到孫家後已經是夜裡亥時了,他迷倒了屋内的孕婦,将懷中女嬰的臍帶連接在孫大丫的肚臍神阙穴上,然後催動内力。子時末,嬰兒的元氣便一分不少的全都注入到了孫家胎兒的體内,老白将死嬰帶走棄之荒郊。第二天清晨,孫家婆娘便提前分娩了,新出生的孩子就是二丫。”

  這一段講述真是駭人聽聞,可兒緊張的死死拽着邢書記的胳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杜大姐聽罷沉吟良久,關教授和柳十三也都默不作聲。

  孫遺風述說的二丫身世,都被寥陽殿内的有良聽得真切,腦子裡頓時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那她到底還是不是二丫了?

  “荒唐,實在是荒唐,一個溺死的孕婦胎兒尚未分娩,也未接觸到空氣壓力,肺葉根本就沒有開合,怎麼可能在母親肚子裡哭鬧呢?再說,一個嬰兒通過臍帶連接就能輸送元氣,随後自身就死亡了,這完全是不負責任的天方夜譚,這要是讓政府和有關專家們知道,豈不笑掉大牙麼?”邢書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憤怒的反駁說。

  “我講的可都是實話啊。”孫遺風急切的申辯道。

  “薛某倒是相信,”薛道禅清了清喉嚨,向衆人解釋說,“肚臍,又名神阙,是人體最神秘的任脈穴位,與督脈的命門穴前後相連,陰陽和合,是生命的能源之所在。古時候的修行者稱此二穴為‘水火之宮’,神阙穴是先天真息在人體内的唯一隐藏之地,而臍帶則是其通道。盡管成年人的肚臍已經封閉,但若用手指還是能扒開的,所以通過内力撞擊理論上完全可以打通。佘天庭在女嬰的督脈命門穴催動内力,迫使其先天真元循任脈神阙穴沿臍帶湧入孕婦體内,替換胎兒的真息,這種操作方法完全可行,是能夠進行轉換的民間自古以來就有‘過胎’之說,這并非迷信,而是客觀真實存在。”

  “你說得神乎其神,在現代解剖學中,根本找不到什麼任啊督啊的什麼脈……”邢書記準備用當代西醫學知識來反擊。

  杜大姐一擺手阻止了他倆繼續鬥嘴,轉過來繼續追問孫遺風:“你們一直在監視着孫家?”

  “是老白他們,我不過是前幾年才加入的,銅川醫院孫遺風突然病故,因此便作為了宿主。老白給我的任務是監視孫二丫在李家溝養父家裡的情況,同時摸清孫家祖上遺留下來的藥王墓線索,但對她的真實來曆卻一直蒙在鼓裡而不知情,直到這次老白來才曉得。”

  “二丫本人是什麼時候得知自己身世的?”

  “從神女峰下來後。”

  “老白的上司是誰?”杜大姐刨根問底。

  孫遺風搖搖頭:“他從來都沒透露過,我們也不敢打聽。”

  “最後問你一次,噬嗑針在哪兒?”

  “已經交到了二丫手裡。”

  “秦嶺黑狸貓妖,留着你也是個禍害,柳十三,結果了??。”杜大姐聽完這所有的一切,随即冷酷的吩咐說。

  柳十三嘿嘿應道,手持三棱針上前。

  “你不是承諾坦白了就放我一馬麼?怎麼說話不算數?”孫遺風憤怒的叫道。

  “笑話,跟妖之間還講什麼誠信,動手吧。”杜大姐不屑的擺下手。

  “且慢。”薛道禅微微一笑道。

第55章

複仇

  “怎麼,你不想當旁觀的看客了?”杜大姐面色冷峻的盯着他。

  “薛某自然還是看客,但旁觀者也是可以發表自己的見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