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8頁)

  有良無奈的閉上了嘴。

  “老僧現在講述《敦煌殘卷》的來龍去脈,你可記好了,”古空禅師緩緩道來,“首先,有一個人是必須要了解的,他叫王圓??,湖北麻城人,自幼家貧,為讨生計于清光緒初年入肅州巡防營為兵勇。後來受戒為道士,道号法真,其人遠遊新疆,光緒二十三年(1897)至敦煌莫高窟。他在窟區清理砂石,供奉香火,收受布施,小有積蓄後于莫高窟16窟東側建太清宮道觀,并雇敦煌貧士楊某抄寫道經發售賺錢以修繕莫高窟。光緒二十六年初夏,楊某于16窟甬道内吸煙,反身磕煙灰時,發覺北壁有空洞回音,疑有密室,遂告王圓??。兩人半夜鑿牆破壁果然發現了一間密室,堆滿了寫卷、印本等佛教經卷以及各種世俗典籍文書五萬餘件,這便是後來蜚聲中外的莫高窟藏經洞《敦煌遺書》了。”

  有良靜靜的聽着,感覺很是新奇。

  “此後英國、法國、俄國和日本的文物販子聞訊紛至沓來,其中也包括有清政府的一些官員,這些珍貴的文物于是開始大量流失于民間以及世界各地,統稱為《敦煌殘卷》。殘卷中記載有東漢至元代一千三百多年間的官私檔案尤為珍貴,裡面有很多秘史是曆朝正史和野史都不曾見到過的。薛先生博覽群書,記憶超群,他說你們在古墓中看到的那幅《敦煌夢魇圖》在《敦煌殘卷》中有過記載,那就斷然不會錯的。眼下,薛先生等人在圖中暫時還不會有事兒,你要抓緊時間去找到該圖的密匙,之後老僧與你一道前去解救他們。”

  有良聞言愁道:“可是俺也不知道那‘密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可能是密咒,也可能是某種器物,具體的老僧也不清楚。”古空禅師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有良一聽可犯了難,原本以為《敦煌殘卷》就是一本殘破的書而已,隻要找到以後從裡面翻出密匙就可以了,哪知有數萬卷之多,而且還散失于民間和世界各地,這不就等同于大海撈針一樣麼?

  “俺先要從哪裡下手呢?”有良問。

  “你先去敦煌莫高窟找王道士的徒弟或是徒孫,應該還有健在的,薛先生曾在九一八事變的前一年見過王圓??和那位發現藏經洞的楊某,既然他看到過有關《敦煌夢魇圖》的記載,就說明在1931年之前,翻閱過的那本殘卷還仍在敦煌并沒有流失。”古空禅師回憶說。

  “那薛先生年齡得有多大呀?”有良驚訝道。

  古空禅師微微一笑:“比你想像的要大得多。”

  次日,有良辭别了古空禅師,帶着媚娘下衡山,在山腳下的攝影部沖洗了憨叔的膠卷,裡面隻有這一張《敦煌夢魇圖》照片,随即登上火車直奔甘肅而去。

  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地處甘肅、青海與新疆三省區交彙處,為一望無際的戈壁所包圍,稱之為“沙漠中的綠洲。”

  黃昏時,夕陽殷紅,大漠孤煙,旅人思鄉,荒涼如斯。

  古城東南數十裡有座鳴沙山,前臨宕泉,東向祁連山支脈三危山,懸崖峭壁上開鑿了大大小小的洞窟735個,有禅窟、柱窟、龛窟、壇窟、像窟、佛窟以及瘗窟等。

  北面的一些洞窟有僧侶們在此修行,遠遠的便可聽見木魚誦經之聲。

  有良舉目望去,鱗次栉比、重重疊疊的洞窟猶如蜂巢似的鑲嵌在刀削斧劈的崖壁上,窟前棧道蜿蜒曲折,閣樓巍峨兀立,鐵馬風铎懸響,與清東陵相比又是一番景緻,同樣的恢弘壯觀,令人自心底裡發出震撼。

  東面有一座小廟,那裡大概就是古空禅師所說的太清宮道觀了,當年由王道士所建,1930年的某個時候,薛道禅曾經到過這裡。

  “福生無量天尊,施主從何而來?”太清宮門口一位年輕道士問道。

  “俺是來找人的。”有良答道。

  “不知施主所尋何人?”

  “這個……”有良也不知從何說起,“大約六十年前,此地有個叫王圓??的道長,不知現在可否有徒弟還在?”

  “那位王道長貧道也聽說過,就是他發現的藏經洞,不過他好像并沒有傳人啊。”那道士答道。

  “沒有?”有良聞言心裡涼了半截兒,一開始就出師就不利啊。

  那道士見有良失望的樣子,想了想說道:“天色已晚,施主可以随貧道入觀暫住一宿,明日再走不遲。”

  “那就有勞道長了。”有良望着暮色中的戈壁灘,确實也無處可去。

  “隻是我們觀裡過午不食,施主若帶有幹糧請自便。”

  “少一頓沒關系。”有良心情沮喪,反正也沒什麼胃口。

  “喵嗚。”媚娘在背囊裡委屈的叫了一聲。

  “咦,施主還帶着貓?”道士詫異道。

  “嗯,??一直跟着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