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嬸,先去做點好吃的,然後去給他倆收拾出間房來。”憨叔品着茉莉花茶傲慢的吩咐說道。
“是,憨叔。”憨嬸嫣然一笑,扭動着粗壯的腰肢去了。
“怎麼樣?做人就要這樣威風才是。”憨叔頗為自鳴得意。
“憨叔,俺想打個電話。”有良說道。
“跟我來吧。”憨叔領着有良來到了書房,他的電話大都涉及到古董買賣,因此安放在這裡。
有良撥通了衡山藏經閣古空禅師的電話。
“師父,薛先生被黃巢給困在昌瑞山下的古墓裡了。”有良講述了這段時間所遭遇的變故。
電話那端沉默良久,古空禅師才緩緩說道:“巫蟬合體後自保有餘,唯一擔心的是黃老魇以‘噬嗑針’來對付薛道禅。老僧本以為張道陵能在《敦煌夢魇圖》中暗設陷阱,沒想到此畫就這麼自動銷毀了。如今之計,待老僧做些準備趕赴京城去會一會這隻千年大魇,你在京城的落腳點是在哪兒?”
“師父,你可以去白雲觀找虛風觀主,俺一般應該會在那兒。”有良說。
“好吧,你就在京城等着老僧吧。”古空禅師撂下了電話。
憨叔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說要親自前往衡山的麼?”
有良笑了笑:“俺在京城還有事兒要辦,跟虛風道長這麼說是想争取點時間。”
憨嬸動作極為麻利,不多時就炒了幾個小菜端上來,外加一瓶五糧液,然後溫順的坐在一邊,靜靜的聽憨叔講此次探險之輝煌經曆。
憨叔一面借着酒興大肆發揮,吹得天花亂墜,憨嬸的在一旁含情脈脈的聽着,偶爾發出驚羨的“哦哦”聲。
“我累了。”二丫顯得十分的虛弱,受困的這些日子已經精疲力竭了。
憨嬸帶有良和二丫來到西廂房,裡面床鋪都已經整理好了,二丫一挨上被褥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憨嬸,”有良說道,“憨叔被困之中始終記挂着你。”
“嘿嘿,”憨嬸微笑着說,“憨叔吹牛不上稅,我心裡有數着呢。”
不多時,聽到正房裡憨嬸的暴喝聲:“你到底洗不洗那兩隻臭腳?”
有良苦笑着搖了搖頭。
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望着二丫,一晝夜的時間很短,必須得盡快想出法子來阻止和化解她體内“噬嗑陽針”的反噬。當初醫治首長外孫女小建的時候,是采用“中陰吸屍大法”吮吸出孩子體内的“邪祟”,現在也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陽針”反噬的能量,而“噬嗑陰針”應該正好能夠中和掉并為己所用。
思考了許久,最終有良決定先試試二丫體内的真氣究竟怎樣,雖然還隻是幼魇,但上次在紫禁城内的珍妃井旁,她輕易便令老白僵硬的身體解凍,與古空禅師的手法相似,可見其功力甚高。
二丫酣睡的面容顯得極度憔悴,沉思良久,這丫頭的命運比妮子還要坎坷,親人全部喪生于駐馬店的潰壩洪水之中,是一個還未出世的遺腹女。她體内怨靈凝聚,老白将其過胎于耀縣孫家,而撫養她的李老漢父子終為孫遺風所害,如今成了孤兒。二丫的心目中把自己當作了她唯一的親人,這次在虛空之中的磨難使兩人走到了一起。
他歎息着輕輕抓起她的手,默默的調勻“中陰吸屍大法”,然後試着吮吸其勞宮穴。
蓦地,一股炙熱的氣息沿着二丫手厥陰心包經洶湧而來,經勞宮穴吸入自己的體内,其能量之大實屬罕見,以至于有良渾身燥熱無比,面紅耳赤,仿若進入蒸籠裡一般。
他趕緊撒手,喘息了老半天還未平息下來,就在這時,耳邊聽到了輕微的落地聲。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人閃身進屋掃視了下嘿嘿道:“了去大師也動了凡心麼?”
有良驚訝不已:“楚大師,你怎麼來了?”
楚大師倒背着手立于房中,淡淡說道:“回京後,憨叔的四合院就派人盯上了,這位憨叔不是困在地下古墓的畫裡了麼?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說來話長,俺終于找到了虛空通道,董貴妃也見到了黃巢……”有良從自己再次到敦煌進入“西域之門”講起,叙述了在虛空中的經曆以及利用“鬼門十三針”開啟《敦煌夢魇圖》的事兒。
楚大師默默的聽完,許久未吭聲,最後微笑着說道:“原來薛道禅就是當年武則天的第一面首薛懷義,竟然為巫蟬之身,倒是始料未及啊,你看清了這個黃巢是使用七彩光罩困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