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5頁)

調包

  茅山蠱鳝魚有小孩兒的手腕粗細,黑漆漆的身子足有兩尺多長,周身黏液劇毒而且還能口噴毒涎甚是厲害。

  茅二一撒手,那蠱鳝魚身子一弓彈射進了猴群之中。衆猴都沒見過這東西,以為和鐵公雞一樣不堪一擊,于是故計重施,頃刻間數十隻猴爪一齊去抓。不料那隻蠱鳝魚身上極為黏滑,根本就按捏不住,衆猴手掌皆沾上了黏液遂即麻痹僵硬,原本粉紅色的猴臉登時變成了灰黑色,一個個的垂下手臂跳到一邊“吱吱”的哀嚎起來。

  蠱鳝魚擡起半個身子環視着左右,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茅二傲然的瞥了一眼茅大,這回總算是風頭壓過了師兄。

  猿木見狀突然間野性大發,“嗷嗷”的連聲怪叫,随即高舉大闆斧“嘭嘭嘭”連續剁向蠱鳝魚。不料對方身法極為刁鑽靈活,但見闆斧砸在地上塵土飛揚,就是絲毫沾不上??的邊兒。

  “吱”的一聲,蠱鳝魚口中射出一股毒涎,身形笨拙的猿木躲閃不及正中面頰,整個臉迅即腫脹起來,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細縫,一臉金黃色的絡腮毛須瞬間變為鐵青色,??痛苦的扔下闆斧雙手抓着臉直蹦。

  “嗖”的破空聲起,一支翎羽箭驟然而至穿透了蠱鳝魚的身子,将其牢牢的釘在了地上,殘兒手持弩弓與妮卡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空氣中随風飄來一股淡淡的野花香氣。

  “好箭法!”茅大的喝彩聲脫口而出,看到蠱鳝魚扭動的身軀,自己醋意的心裡總算有些平衡了。

  茅二卻是大吃一驚,急忙擡頭望去,見手持弩弓的男人身邊站着一位異國情調的美人,他手提着褲子目光癡癡的盯着看,鼻孔不住的翕動嗅着那股沁人肺腑的清新氣息,仿佛忘掉了仍在地上垂死掙紮的蠱鳝魚。

  “拿解藥來。”明月平靜的對着茅二說道。

  “什麼解藥?”茅二嘴裡機械的說着,雙眼仍目不轉睛的望着妮卡,褲子松脫了掉落至腳踝,露出大花褲衩和胯間吊着的緊口皮囊。

  衛道長眉頭一皺,低聲喝道:“提上褲子,成何體統?”

  茅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趕緊手忙腳亂的拽上長褲系好腰帶。

  “嘶嘶……”蠱鳝魚兩隻小圓眼睛滴溜溜的望着自己的主人,發出陣陣悲鳴。

  茅二低頭留意到??心疼不已,氣憤的手指殘兒咬牙切齒質問道:“你這人為何偷放暗箭傷我寶貝?”

  殘兒并未理睬他,轉臉問明月:“堪布,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他和妮卡帶着宋老拐以及大靈貓鬼蝙蝠等前往梅裡雪山,經過數天的再次尋找藍月亮谷結果仍是無功而返,恰巧回到塔巴林寺前時遇見這一幕,于是及時出手射中了那條黑不溜秋的蠱鳝魚。

  “這些施主為傳說中的藍月亮谷正在逼問貧尼。”明月淡淡答道。

  楚大師目光掃過,這個獵戶打扮的年輕人并沒有什麼武功,而他身邊那個暗香浮動的姑娘卻有些不簡單,尤其是她腳下的那隻無尾大黑貓渾身透着一股妖氣,還有半空裡盤旋着的巨型黑蝙蝠,也絕對是隻妖獸,看來這座尼姑庵裡還隐藏了不少高手呢。

  正尋思間,首長走近身邊悄悄附耳說道:“楚大師當心,這位明月姑娘身懷怪異的祝由神功千萬不可小觑,當年我就曾經着了道。”

  楚大師是個功于心計的人,但凡對陣之前必先權衡敵我雙方的實力,隻有絕對把握之時才會出手,此刻他感覺到心中無底,暫時還不能與對方撕破臉。想到此,于是開口說道:“茅二,給他們解藥。”

  “為什麼?他們殺了鐵公雞還傷了蠱鳝魚。”茅二不肯。

  “給他們解藥。”楚大師厲聲道,他心裡盤算着解救這群小猕猴和一隻大猩猩也增加不了對方的實力,反而顯得自己大度,緩和氣氛有利于下一步的計劃。

  茅二不敢違背楚大師的命令,隻有乖乖的交出一隻小竹筒,裡面盛着蠱鳝魚毒的獨家解藥。

  “将藥面灑在中毒的創傷處,一個時辰過後即解。”衛道長拿着竹筒遞給明月住持,并告知用法。

  可兒和妮卡随即開始給猿木和小猴子們敷藥,雙方緊張的對峙情緒得到了緩解,隻有茅大茅二心中忿忿不平,但又不敢出聲。

  茅二上前掰斷箭杆将蠱鳝魚抽出,疼得??蜷做一團,貫穿的箭傷處還在“咕嘟”的冒着血,衛道長從百寶箱中取出金創藥敷在其傷口處簡單包紮好,交由茅二塞入胯下的皮囊之中。

  “明月堪布,我們并無惡意,隻是想與神醫朱寒生見上一面,确實是有急事相求,請您指條明路。”楚大師态度誠懇的說道。

  “楚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語,貧尼确實不知道藍月亮谷的所在,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明月雙掌合什說道。

  “明月堪布如此說,楚某自然深信不疑,多有打擾,深表歉意。至于二丫在京城盜竊道家畫軸一事則與塔巴林寺無關,我們會自行解決的,想必你們不會插手吧?”楚大師此番話說得十分得體,令對方自覺不便幹涉。

  明月此刻确實也難以決斷,若是硬要橫加阻攔于理不通,而且一場混戰就不可避免,對方實力不清,單憑首長對其畢恭畢敬,就知道這位楚大師的來頭絕對不小,如果結怨恐日後塔巴林寺再無甯日。但又不能眼巴巴的瞅着他們帶走二丫,她是邢書記和可兒的朋友,不遠千裡來投奔塔巴林寺,自己豈能膽小怕事一推了之。

  正躊躇之間,邢書記又開腔了:“楚大師此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你說二丫盜竊可有公安局的筆錄?有法院的判決書麼?我們國家自改革開放以來形勢大好,如今正在進行社會主義法治建設,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現在單憑你的一句話就斷定她是盜竊犯,輕者是犯了主觀主義的錯誤,嚴格來說是違反了我國的《刑事訴訟法》,是開曆史的倒車,若是在我們縣是絕對不允許發生此類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