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頁)

  “二丫?”

  “她是俺……未過門的媳婦。”

  “跟我來。”寒生帶着有良回到木屋裡,将二丫放在床上,然後仔細的端詳着,看看舌苔,手指切下三關,不由得眉頭蹙起驚訝的說道:“她的脈象正常,怎麼皮膚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還昏迷不醒?”

  “聽妮卡說,是‘屍蛻’。”有良告訴他。

  寒生聞言不禁愕然,此刻蘭兒等人也都進屋來了。

  “‘屍蛻’,”寒生默默說道,“劉伯溫在《屍衣經》中曾記載過,這是十八種屍變之外的另類罕見現象,有良,可否告知二丫的身世,這一點甚為關鍵。”

  有良點點頭,從1975年河南駐馬店發大水講起,佘天庭尋找到溺死的孕婦剖腹取出嬰兒,然後過胎到陝西耀縣孫思邈的後人家裡,以及十多年後擄走修煉噬嗑針等叙述了一遍,但卻有意隐瞞了自己與其合體消除老陽之氣反噬的過程,他不想什麼都往外說。

  衆人聽完發生在二丫身上匪夷所思的故事都不禁愕然,離開江湖與世隔絕這些年,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塵世中關于‘九魔一魇’的傳說原來确有其事啊。”賈屍冥喃喃自語道。

  “如此說,這個女孩兒竟然是隻幼魇。”吳楚山人吃驚不已。

  “有良,你原來心中一直放不下墨墨,如今怎麼與二丫姑娘定親了?”寒生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有良臉一紅,支支吾吾未說出口。

  “是因為她懷孕了麼?”寒生問。

  “什麼!二丫懷孕了?”有良聞言大吃一驚。

  寒生微微一笑,道:“是啊,她已經有了不足兩個月的身孕。”

  有良陰眼微紅的望着寒生低聲說:“自從遇見了她,俺才明白以前和妮子隻不過是親情,兄妹手足之情,可二丫就不同了,是俺今生要厮守的人。”

  寒生聽罷如釋重負,這孩子終于懂事兒了,于是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孩子,年幼時是很難分辨清楚這兩種感情的,你現已成年并找到自己所愛的人,如此甚好。你的眼睛怎麼了?”

  “俺……”有良猶豫了一下,目光直視寒生懇切的說道,“不用管俺,二丫能治好嗎?”

  “可以醫治,不過需要出去采藥。”

  “你說要什麼藥,俺立刻去采。”

  寒生搖搖頭,說:“醫治‘屍蛻’需要一味君藥‘血靈芝’,也叫‘棺材菌’,可惜谷中并無此物,需要到雨水充沛的中原南方去尋找。”

  “‘棺材菌’?是一種蘑菇嗎?”有良頭次聽說。

  “顧名思義,‘棺材菌’就是生長在棺材裡的菌子,其中最名貴且難得一見的就是‘血靈芝’。其色殷紅如血,生成的條件極為苛刻,棺材不但材質要好,死者還得是介乎于七十三至八十四歲兩道坎之間的男人,屬于中毒身亡且全屍,入棺之前必須仍然還未斷氣兒,下葬後嘴裡噴出最後一口血在棺材的天闆上。除此之外,此人還須生前服用過多的人參,葬入土中後參氣凝聚不散,日子久了,自會從棺中屍體的口中吐出肉質菌柄透過腐朽的天闆在棺材頭結菌。五年内,菌傘無形,至二十年才開傘,以後慢慢變硬,年代越久藥效越強,最好是古墓裡的‘血靈芝’,但凡五痨七傷之症服之立逾,千金難求啊。”寒生解釋說。

  “可是二丫并非痨症啊。”有良疑惑道。

  “‘五痨’者,一曰肺痨令人短氣,面鼻腫脹不聞香臭;二曰肝痨面目褶皺,口苦目視不明;三曰心痨忽忽喜忘,口中生瘡;四曰脾痨舌根苦直不能咽唾;五曰腎痨令人背難以俯仰,厥逆下冷,故名‘五痨’。肺、肝、心、脾、腎再加上形傷和志傷,是為‘七傷’,病人氣極、血極、筋極、骨極、精極、疲極,故曰治之不易。”

  有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寒生接着說道:“這‘屍蛻’乃是一種業力之症,大量的冤魂凝聚于二丫的體内不散,到其成年之時會在某一天突然爆發而産生另類屍變。此時五痨七傷同時集于一身導緻昏迷不醒。若是機緣巧合,修煉得當便可化險為夷并增加功力,若不然則命不久矣。雖然她的五腑六髒俱損,但卻保持着正常的脈象,蓋因是那些冤魂的靈氣在維系着生命,由于他們都是溺死的魂魄,因此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類似水浸的腫脹和褶皺。”

  有良聽完後默默無語,看來要想在短時間内找到血靈芝是無望了,他低頭凝視着二丫憔悴蒼老的面容,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

  寒生見有良傷心的樣子,安慰道:“風後的鬼壺仍在谷中,以其強大的靈氣可保二丫之命,等找到血靈芝後便可以徹底治愈。”

  “那俺跟你一起去中原采藥。”有良擡起獨眼,目光堅決。

  寒生點點頭:“那就今夜出谷吧,二丫交給蘭兒照顧你盡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