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10頁)

  楚大師哈哈一笑,随即說道:“不錯,盡管‘藍月亮谷’進出的通道都在中國境内,但中國行政區劃從來沒有這個地方,因此楚某完全贊成朱先生所言,它并不隸屬于雲南省迪慶州,而是自古以來一直獨立存在的空間。”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寒生問。

  “楚某想說的是,‘藍月亮谷’不屬于任何國家和政府以及個人,它是大自然給予人類的一種恩賜,塵世中的每一個人都相應擁有一份權利,這是天賦人權,任何人都不可以剝奪的。”楚大師振振有辭的說道。

  此刻賈屍冥心中暗道,不好,這家夥把寒生給繞進去了。

  “所以,朱先生,您是一位正直善良的人,覺得我們想要行使自己的權利有什麼不妥嗎?”楚大師目光炯炯盯着寒生。

  “此言大謬,”在關鍵時刻邢書記開口說話了,“楚大師這番話完全違背了馬克思列甯主義的無産階級專政學說理論,‘天賦人權’是資産階級混淆階級鬥争,麻痹人民群衆的一種精神鴉片。什麼是國家?國家是一個階級壓迫另一個階級的暴力機器,我們現在是無産階級專政的國家,正處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階段。要說權利,嘿嘿,隻有無産階級的權利,哪兒有資産階級說話的份兒?一切剝削階級隻有老老實實的接受改造,決不允許他們亂說亂動,所以楚大師人人都有去‘藍月亮谷’權利的言論根本就是反動的、倒退的和别有用心的,是裹着糖衣的炮彈,其險惡用心就是要推翻無産階級專政,讓廣大勞動人民重受二遍苦,重遭二茬罪,是不可忍,孰不可忍,我們億萬無産階級人民群衆堅決不答應!”

  邢書記這一頓文革言論說得是慷慨激昂,驚世駭俗,一下子竟将楚大師噎在那了,怎麼又是這個讨人厭的鬼書記出來攪局。

  “相公,你真是太有才了。”可兒無限敬仰的擡頭說道。

  “可兒,以前在縣委禮堂做報告的時候還要厲害呢。”邢書記自豪的回答。

  “嘻嘻嘻……”薛道禅聞言尖聲笑将起來,邢書記的一番話激起了他的辯論欲望,于是上前說道,“請問邢書記,你的官職是……”

  “東北一個産糧大縣的縣委書記,一把手。”邢書記蔑視的望着他。

  “哦,原來是一位七品芝麻官啊,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算是無産階級吧?”薛道禅雖然閱遍四書五經、曆朝曆代的典籍,但馬恩列斯毛的著作卻從未涉獵過。

  “同志,縣委書記首先是一名共産黨員,無論職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務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所以當然是無産階級的一員。”邢書記一臉的正氣,擲地有聲。

  不行,這些理論自己都沒看過,弄得人暈頭轉向,必須得引導他往自己熟悉的方面上來。想到這裡,薛道禅晃了晃腦袋說:“孔聖人雲,‘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唯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天地化育萬物真的是不可測度,藍月亮谷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有此虛空豈可占山為王,應普天下共惠之。”

  可兒神情緊張的看着邢書記。

  “呸,你竟然連早些年已經被徹底批臭的‘孔孟之道’又從垃圾堆裡翻出來了,難道還幻想着要‘克己複禮’麼?把中國重新拉回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老路邪路上去麼?讓地、富、反、壞、右以及牛鬼蛇神堂而皇之的複辟麼?”邢書記大義凜然的環顧左右,然後痛斥道,“孔丘孔老二是什麼貨色?别看他‘之乎者也’一大套,表面上挺吓人,其實都是蒙人的。馬克思主義認為曆史是由人民創造的,而孔孟之道則鼓吹‘上智下愚’和放棄階級鬥争的‘中庸之道’來迷惑人民群衆。一百多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産黨宣言》中就指出,‘共産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關系實行最徹底的決裂。’人類社會就是在鬥争中前進的,共産黨的哲學就是鬥争的哲學,我們如果聽信了孔孟之道,就會放棄對資産階級以及一切剝削階級的鬥争,放棄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同志們,我們必須要消滅一切牛鬼蛇神,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吃不喝,不痛不癢,不男不女……”他說着說着便信口開河起來刹不住車了。

  薛道禅前些年一直躲在衡山藏經閣裡苦讀研究佛教經典,對文化大革命知之甚少,邢書記的這一套理論,尤其是裡面還夾雜了洋人的東西一下子把他給造懵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最終,他詫異的望着邢書記的脖子,不解的問道:“‘蠕頭蠻’不也是牛鬼蛇神麼?”

第174章

噴丹田

  楚大師皺了皺眉頭,這位蠕頭蠻書記簡直就是一個白癡,根本無法理喻,這樣繼續狡辯下去毫無意義,必須速戰速決。

  “哈哈,朱先生,我們想跟着邢書記等人一道拜訪藍月亮谷,你意下如何呀?”他直截了當的提出。

  “抱歉,我不能帶你們去。”寒生一口回絕。

  此刻賈屍冥也在權衡着雙方的實力,很明顯自己這一邊人單力薄,若是群毆起來肯定落敗。

  “楚大師,江湖之事得按江湖規矩辦。”他開口道。

  “如此甚好,請劃出道道來。”楚大師完全同意。

  賈道長嘿嘿兩聲,說:“雙方各出三個人比試武功,三局兩勝如何?”

  楚大師心中暗喜,巴不得這樣做呢,于是答道:“可以,我們敗了即刻走人返回京城,若是僥幸赢了,你們則必須帶着一道入谷。”

  寒生疑惑的目光瞥向了賈屍冥,論江湖經驗自己遠遠不及,莫非他已經胸有成竹?

  賈道長輕輕點了下頭,示意其放心,自己絕對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