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遠處傳來細微的“嗡嗡”聲,衛道長欣喜說道:“是綠蠅回來了。”
衆人迎出帳篷外,天已放晴,晨曦中一個小小的黑點越飛越近,衛道長伸出手掌,隻見那隻雌蠅吃力的抱着雄蠅屍體落在了掌心中。
楚大師大吃一驚,急視之,雄蠅屍體早已凍得硬邦邦的,細瞧之下,屍體的腦袋頂上有一個細如牛毛的針孔。
衆人面面相觑,原來這隻雄蠅是被刺死的。
“大血蚤!”茅二驚呼道,那創口與死去的蠱鳝魚一模一樣。
“也許是紮西老喇嘛的‘血咒針’。”古空禅師分析道。
衛道長難過的輕撫雄蠅僵硬的屍體,當年他飼養的一隻茅山綠蠅被老尼誤殺拍死了,後來曆經數年時間才重新培養了這一對。
“那根頭發不見了。”楚大師喃喃說道。
塔巴林寺大殿内,老祖胸前以及雙手又麻又癢,那是沾染上蠱鳝魚有毒的粘液所引起的,妮卡手中還剩有半瓶醫治猿木和小猕猴的解藥,于是統統給她塗上了。
燭光下,沈才華向寒生講述了途中發生的一件奇怪事兒。
淩晨雪地裡,鬼嬰拉着默默的手艱難的跋涉着,遠遠望見黝黑的松林邊塔巴林寺微弱的燈光。
就在這時,身後半空裡傳來極細小的“嗡嗡”聲,沈才華回頭望去,白雪反射的夜空裡,隐約見到一隻綠幽幽昆蟲飛來。
“那是什麼?”墨墨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這麼冷的天,飛蟲都應該凍死了。”沈才華說。
就在這時,雪地中突然躍起一道人影平地竄起兩丈多高伸手抓去,但綠色的飛蟲極為靈巧的避開了,那人撲了個空落在地上,赤裸着的上身非常眼熟。
“是方才那個不穿衣服的老頭。”沈才華認出來了。
“木裡大寺的紮西喇嘛。”墨墨更正說。
“快!截住??……”紮西老喇嘛朝他倆急迫的喊道。
兩孩子面面相觑,不明白老喇嘛為什麼對一個小蟲子感興趣。
“??是窺探藍月亮谷的奸細!”老喇嘛都有點聲嘶力竭了。
沈才華一聽這才重視起來,不管怎麼說先将其攔截下來再說,于是張開嘴巴口中念念有詞:“獸?G獺獻猕?K獾?L猡?N?O?P……”這是祝由神功第十六式“人面獸心”的咒語,通過喃喃細語的巫咒而俘獲動物的心,其源于遠古先民與獸類溝通的口技,後經由一代易學宗師郭璞精煉而成為咒語,極其靈驗。
巫咒的聲音穿透夜幕向周邊散開,那隻綠瑩瑩的飛蟲聞之一震随即降低了速度,開始圍繞着沈才華的頭頂一圈圈的盤旋起來,盡管此咒對昆蟲不如哺乳動物的效果好,但也對其也形成了一種禁制。
“原來是一隻惡心的綠豆蒼蠅。”墨墨擡頭鄙夷的哼了聲。
此刻紮西老喇嘛匆匆追了上來,見那“茅山綠蠅”圍着口誦巫咒的男孩兒不停的盤旋大為驚訝。
“老喇嘛,你說這蒼蠅是奸細麼?”墨墨問道。
“不錯,老衲在滇西北百多年,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異的碩大蒼蠅,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有違常理,因此此物定是那幫窺視藍月亮谷異類帶來的蠱蟲。”紮西老喇嘛答道。
沈才華想想老和尚說得似乎有理,起碼自己就從未見過這麼大個的綠豆蠅,像隻蚱蜢似的。
“殺死??。”紮西老喇嘛見這個小男孩兒竟能以巫咒控制蒼蠅,于是吩咐道。
“蒼蠅是最最惡心的蟲子。”墨墨鄙夷的說了聲,随即嘴巴張開,一道紅光激射而出。
茅山綠蠅見狀大駭,沖破巫咒的禁制拍動翅膀扭頭就跑,但卻已經遲了,大血蚤已經欺身上前一針刺入其腦門,然後返回了墨墨口中。
雄蠅渾身痙攣兩下,屍身從半空裡墜落掉在了白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