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咬定為追蹤一個六百年前的老太監才翻牆進來的,局裡的人都不信,說是和您一樣都有……”
“都有什麼?”
“腦袋都有病。”
楚大師聞言呵呵一笑:“他們算是說對了。”
秦城監獄第三道鐵栅内是關押犯人的監舍,夜幕深沉,此刻已過熄燈時間,除了警衛室仍透出燈光外,其餘都黑壓壓一片死寂。
甲棟樓的兩名警衛見到楊副監獄長慌忙起身。
“臨時羁押的那名嫌犯和兩個孩子怎樣了?”楊剛問道。
“這個時間應該都已經睡了。”警衛回答道。
“帶我們去看看。”楊剛吩咐說,領着楚大師一行跟随着警衛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兒是一間不大的監室,鐵皮木門緊閉着。
警衛從外面走廊牆壁上開啟了監室内的電燈,然後透過窺視孔朝裡面先喵了一眼,但随即卻大驚失色,慌忙掏出鑰匙開啟了鐵門。
監室内空空如也,黯淡的燈光下,水泥地面上露出了一個直徑一尺多的圓形窟窿,朱寒生以及那兩個小孩子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人呢?”楊剛頓時面色慘白,口中茫然說道。
警衛戰戰兢兢的答不出話來,這種事情在秦城監獄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趕緊向總值班室報告。”楊剛命令道。
“是。”警衛慌慌張張的去了。
楚大師蹲在窟窿旁,探頭往裡面瞧了瞧,發現下面有幾根熱力鐵管,原來這是一條暖氣地溝。
警戒森嚴的秦城監獄内,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切割開二十公分厚的水泥地面,甚至切口處還異常的光滑,這個朱寒生果然深藏不露,楚大師心中暗自佩服。不過此人若是不能夠為自己所用,則必須盡早的除去,不然的話可能會後患無窮。
“這條地溝通應該直接通到鍋爐房,我們去那兒瞧瞧。”楚大師沉思道。
“好,好,請跟我來吧。”楊剛帶着楚大師一行急匆匆的穿過幾棟監舍,直奔後院的鍋爐房而去。
夜幕下,高聳的煙囪仍然緩慢的冒着黑煙,兩台大号爐子都已經壓上了火,兩名鍋爐工剛剛洗完了臉,正準備要眯一會兒。
“有什麼情況麼?”楊副監獄長突然帶着一幫人闖了進來。
“監獄長,沒什麼事兒,一切正常。”鍋爐工不無詫異的說道。
衆人的目光四處望去,除了熱氣逼人的兩台鍋爐和地上的煤堆之外,室内收拾得幹淨整潔,有條不紊,伸向地下的出水與回水管地溝蓋闆也未見任何異常。
“奇怪,難道他們還在地底下或是另覓出口了?”楚大師疑惑道,朱寒生既然能在堅固的水泥地上破洞,就應該能在任何地方鑽出來。
“咦,了去不見了?”老尼突然間叫了起來。
衆人回頭四顧,了去大師果然不在鍋爐房内。
當大家離開甲棟監舍的時候,有良故意拉在最後,見無人注意到自己時便悄悄退回屋内,縱身跳進了窟窿裡。
地溝内漆黑一片,他睜大了陰眼,希望能盡快的找到寒生,解救昏迷中的二丫是眼下最要緊的事兒。
秦城監獄地下的暖氣管道井大約隻有一米多高,人在裡面根本直不起腰,需要雙手按在地上爬才行,管道溝内的熱水管為所有的地面建築供暖,所以在地下四通八達。
有良身負背囊行動不便,地溝内空氣渾濁并濕熱無比,不多時就已經渾身汗淋淋的了。在黑暗裡辨别不清方向,他很快就迷路了,隻能盲目的摸索着前行,心中焦急不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遠處透過一絲微弱的光亮,并隐約聽到人語,有良終于松了口氣,不用說那一定是朱寒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