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血靈芝’啊。”沈才華和墨墨詫異的望着大蘑菇說道。
說話間,那株鮮紅欲滴的血靈芝接觸到陽光後迅速打蔫了,随即幹癟萎縮,幾分鐘不到,它就變成了一株隻有三寸多長的紅色蘑菇幹。
有良見狀大吃一驚:“朱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兒?”
“血靈芝終年生長在古墓之中,一旦遭遇陽光中的紫外線便會枯萎,不過并不影響藥效,”寒生用那塊麂皮小心翼翼的将其包好揣進了懷裡,然後說道,“大家折騰了一整夜都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八寶山殡儀館的大門外就有熱氣騰騰的小吃攤,飄來一陣陣炸油條焦圈的香氣。
寒生等人坐在木凳上,點了焦圈、豆汁、糖油餅以及炒肝等地道的老北京小吃。
沈才華和墨墨瞪大了眼睛,這些東西在藍月亮谷裡是從來吃不到的,兩人也不等寒生發話便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來。
灰綠色濃稠的豆汁,又酸又澀,甜膩膩的糖油餅令兩人的味蕾大開。尤其是炒肝湯汁油潤透亮,爽滑的肥腸和鮮嫩豬肝再加上淡淡的蒜香,倆孩子一口氣喝了好幾碗,小肚子都鼓脹起來。
寒生默默的望着,心中湧起一陣酸楚,他們本應該享有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童年,可是因為自己避世而一同躲進了藍月亮谷與世隔絕了這麼多年,以至于現在生長發育遲緩,智力還停留在六七歲,是自己害了他們。
“真好吃,要是谷裡也有就好了。”墨墨舔着嘴唇啧啧有聲。
“天天都想吃。”沈才華的臉上洋溢着滿足感。
“朱醫生,難道就讓他倆一輩子呆在藍月亮谷裡麼?”有良望着墨墨不無憐憫的問道。
就在這一刻,寒生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讓倆孩子過上正常的生活,而且要接受世上最好的教育。
“我去打個電話。”寒生凝視着清晨上班一族滾滾的自行車洪流,默默的說道。
殡儀館的旁邊有家店鋪,門前挂有“國内、國際長途”字樣的廣告牌,寒生站起身來走過去,在店裡撥通了香港的國際長途電話。
“邊個??钤绱虻缁???,重?b覺(誰,這麼早打電話來,還在睡覺)……”對方大概還未睡醒,嘴裡不耐煩的嘟囔着粵語。
“盧太官麼?我是朱寒生。”他輕聲的說道。
聽筒内随即傳來盧太官驚喜的叫聲:“哎呀,是寒生啊……”
“我想讓才華和墨墨到香港來念書和生活,蘭兒老祖她們也要同行照顧,你看可以安排嗎?”寒生大緻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當然沒問題,”盧太官滿口應承下來,“不過‘六四’之後,大陸邊境口岸盤查甚嚴,目前沿海所有的偷渡點都已經停止。如果能夠繞道緬甸的話會比較安全,到時候我會安排船隻在仰光港接應。”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寒生撂下電話付了費走出小店。
“才華、墨墨,你們去香港念書吧。”他坐下便吃邊說。
“好哇。”兩人聞言頓時興奮不已,在谷中這麼多年已經待膩了,早就琢磨着想要出來呢。
“有良,我們先回藍月亮谷醫治二丫,然後你再帶着汗青去湘西救那位羅柱子吧。”寒生說。
“俺……”有良一愣,自己哪懂醫術啊。
“很簡單,用注射器抽出汗青注射進折斷的脊椎處,大約一周左右就能接駁長好下床了。”寒生解釋說道。
“好的。”原來如此的簡單,自己完全可以操作,有良放心了。
吃完飯大家趕去北京火車站,匆匆登上了南下昆明的列車。
北京飯店的房間内,豹哥和小林子兩人正坐立不安,大清早起來發現寒生、孩子和了去大師都不見了。楚大師淩晨接到費叔電話匆匆離去前,曾再三叮囑一定要看住朱醫生他們,可兩人還是睡着了。
豹哥硬着頭皮給楚大師打電話,看來這一頓痛斥是免不了的了。
聽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随後楚大師吩咐說:“朱醫生找不到客家嬷嬷是不會離開京城的,你們嚴密監視秦城監獄,那兒是我們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