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第3頁)

  “将其喂食給南喀算了。”紮西不屑的哼了聲。

  嘟嘟一聽幾乎暈了過去,這個不要臉的老喇嘛,竟然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阿彌陀佛,”仁波切歎了口氣,“此鳥亦是一條生命,怎可随意殺戮。”

  這老和尚說得在理,嘟嘟心存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仁波切目光望向了二丫,問紮西道:“這位小姑娘年紀輕輕面容卻酷似老婦,好象是中原罕見的‘萌屍蛻變’。”

  紮西點了點頭,說:“老衲也是這般懷疑,不知可有醫治之法?”

  仁波切疑慮的瞅着他,似有難言之隐。

  紮西老喇嘛明白其意思,于是說道:“她叫二丫,是有良的情人,并非豬妖一夥兒的異類。有良這小子與老衲有着一面之緣,且與藍月亮谷内的一位神醫相熟,也可算是‘守護者’的對象吧。”

  仁波切擺了下手,吩咐手下喇嘛搬來一隻大鐵籠子,将這隻藍色怪鳥關了進去,防止其跑掉。

  “來人,先帶這位小姑娘去禅房休息。”他吩咐說。

  大殿内就剩下紮西老喇嘛一個人了,仁波切心情沉重的開口說道:“康巴藏區數百年來的平靜結束了,自從東巴木老司拿來那幅不詳的畫軸後,妖鬼屍怪紛至沓來,而且還具有朝廷的背景。這些還不足懼,但畫中出來的那位清朝皇帝可是一隻千年大魇,以我們的功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紮西嚴肅的望着仁波切,情況确實如此。

  “這位名叫‘二丫’的小姑娘來曆絕不簡單,老衲若是沒看走眼的話,她就是一隻幼魇。”

  “幼魇?”紮西老喇嘛吃了一驚。

  “中原每當改朝換代之際都會是一場浩劫,血腥殺戮、饑荒瘟疫接踵而來,死人無數,豈不聞有‘九魔一魇’之說麼?老魇過後又有新魇誕生,遭罪的是隻是無辜的百姓。”仁波切默默說道。

  紮西聞言沉思半晌,面現疑惑之色:“自49年内戰結束之後,隻有六十年代的大饑荒和文革期間死人較多,以二丫姑娘的年齡推算,她應該出生于七十年代中期,中原那時好像并未發生大的劫難啊。”

  “紮西,”仁波切說,“‘萌屍蛻變’乃是幼魇蛻變為成魇的一個必然發育過程,至于二丫此人來自哪裡又何必探究呢?總之,有因必有果,塵世之中,未知永遠大于已知。”

  “是,”紮西單手合十,問道,“仁波切的意思是除掉她麼?”

  “有因必有果,但還必須要有緣,同因不同緣則不同果,因緣和合而生,因緣散盡而滅。二丫雖是一隻未成年幼魇,既然來到了木裡大寺便是善緣,老衲竭盡全力若是能夠消除其魇性,使其變為一名正常人,便是結出了不同的果,善莫大焉。”

  “哈哈,老衲慚愧,”紮西老喇嘛心中釋然了,遂問道,“仁波切如何來應付‘萌屍蛻變’呢?““一世班禅的罡洞。”仁波切答道。

  紮西老喇嘛聞言心中一凜,木裡大寺供奉着一根古老的“罡洞”,藏語叫“岡令”,俗稱“鬼号”,據說已有數百年的曆史了。這根罡洞的來曆非同小可,乃是宗喀巴大弟子一世班禅的貼身法器,每逢月圓之夜,它都會自行發出低沉蒼涼的吟嘯之聲,是康巴藏區格魯派的鎮寺之寶。

  “仁波切,二丫姑娘如果承受不住‘罡洞’的驅魔音,豈不要了她的命?”紮西老喇嘛擔心的說道,畢竟二丫是自己帶來木裡大寺的,又是有良的情人,萬一死了可有些過意不去。

  “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幼魇成功蛻變,否則将會後患無窮,事不宜遲,今晚子時就請出‘罡洞’來驅魔。”仁波切正色道。

  鐵籠子裡的嘟嘟聽到了他們之間談話,心裡犯了嘀咕,原來這個二丫并非是奸細,寒生和小主人已經前往中原尋找血靈芝了,為其醫治“屍蛻症”。如果真像老喇嘛說的那樣,她萬一承受不住“罡洞”的法力就這麼死了,豈不前功盡棄?不行,得設法阻止才是。

  嘟嘟博覽群書,記憶力超群,知道“罡洞”這種法器是用高僧喇嘛的小腿骨制成,也叫做“人骨笛”,如果是一世班禅克珠傑。格勒巴桑的法器,那肯定是相當厲害的。

  就在這時,忽聞大殿門口傳來有氣無力的話音:“仁波切,哦,還有紮西老喇嘛也在啊……”一位白臉磕張的中年人垂頭喪氣的走入了殿中。

  “莫局長,您又來啦。”仁波切嘴裡敷衍着。

  莫局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您這是怎麼了?”仁波切詫異的問。

  “唉,”莫局長長歎一聲說道,“明明是順治皇帝嘛,非說是精神病,你們兩位都看見他确實是從畫裡跑出來的吧?”

  仁波切點點頭:“親眼目睹,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