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呼哧呼哧……”豬堅強眨了眨眼睛,喉嚨裡發出一連串的低鳴。
老白詫異的瞅着??,神情有些惶惑不解。
“嗯,沒錯,”費叔在一旁微笑着點點頭,“老白,這三十多年來你忠心耿耿的履行了諾言,我十分的滿意。”
老白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穿中山裝面色威嚴的男人才是那位豬妖,他說話的聲音與電話留言分毫不差。
“老白,你在幹什麼?”黃老魇一眼瞥見他正偷偷的與費叔私下交談,不由得起了疑心。
“主人,我……”老白支支吾吾的,眼光瞄着費叔。
“别怕,”費叔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轉向黃老魇嘿嘿說了句,“這位佘天庭,代号‘老白’,他是我的人。”
黃老魇聞言一愣,陰鸷的目光惡狠狠的瞪着老白,冷笑道:“你這狗東西是自己找死。”說罷,雙掌一搓便要動手。
“咦,武士俑呢?”舂衣仙這時突然間驚呼了一聲。
衆人的目光望過去,但見武士陶俑的一條小腿還露在荒草叢外,身子正一點點的被什麼東西拖了進去。
此刻老祖離着草叢最近,于是手疾眼快“嗖”的猱身撲上,聽得“啪”的一聲悶哼,她的身子竟然被擊得倒飛出來,“噗通”摔在了地上,口鼻噴血衣襟撕裂昏死了過去。
古空禅師與薛道禅面面相觑,兩人心意相通,雙雙縱身躍起從左右兩側包抄過來。
荒草叢中蓦地站立起一個瘦弱的“老太婆”,身穿一件藍花夾襖,斑白的頭發,層層褶皺的臉上長滿了黑色的壽斑,面目猙獰扭曲令人心生畏懼。
古空禅師止住了腳步,口誦佛号問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何人?”
老太婆沒有理睬他,手中拽着那具秦俑的一隻胳膊走出了荒草叢,腳下還跟着一隻三條腿的老黑貓。
“嘻嘻嘻……”薛道禅突然尖聲笑了起來,他認出來那隻黑貓正是媚娘。
“啪”的一道五彩閃電自老太婆的掌中發出,薛道禅雖然猝不及防,但其青魔的本能即刻做出了反應,周身青芒刹那間暴漲護體,但見一團青煙升起,他“蹬蹬蹬”倒退了幾步趔趄着差點摔倒,身上的衣服已被燒焦散發出一股滌綸化纖燃燒的臭味兒。
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斜刺裡淩空襲來,墨墨見她娘老祖滿臉是血生死未蔔,頓時勃然狂怒,“一葦渡江”身子縱起,與此同時張口“呸”的一聲射出毒痰直奔老太婆。那隻大血蚤趾高氣揚的騎在痰塊上,頸後鞭毛獵獵嘴裡伸出尖利的口器徑直朝對方刺去。
“喵……”黑貓媚娘眼神兒銳利,瞅見了騎着青痰的那隻大血蚤,于是“騰”的彈跳而起,鋒利如刀的指甲在半空中閃電般攔截并劃向這隻鮮紅的蠱蟲。
大血蚤是當年暹羅第一降頭師蒙拉差翁精心培育的蠱蟲,跟着墨墨走南闖北并能與主人心意相通,不過現在受到其情緒的影響,一時間光顧着憤怒而忽略了地上那隻三條腿的殘疾黑貓。
這媚娘可是秦嶺深山中修煉得道的靈獸,不但能識人言且聰慧機敏,但見??半空裡雙爪揮動利刃般的指甲,竟然将那隻自負的大血蚤瞬間斬為了兩段……
那蠱蟲“吱”的一聲慘叫死于非命,這隻跟随了墨墨多年,曾令無數暹羅降頭師聞風喪膽的血降頭,在臨潼西峰頂上輕易被媚娘所斬殺,大血蚤就此絕種了。
多年來,墨墨早已視大血蚤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如今見其殒命不由得血灌瞳仁,口中狂叫一聲,小辮散開,“嘭嘭嘭”一連數道臂影狠狠的砸在了媚娘的身上。
“喵嗚……”媚娘沒能躲開當年達摩祖師傳下的“斷臂立雪”,随着一聲慘叫從半空中墜下。
夕陽西下,老太婆斑白的發絲已根根豎起,面目扭曲更加猙獰可怕,兩隻皺皮手掌用力一搓,一道閃爍着淡淡五色魇芒的光暈“哔哔啵啵”瞬間在墨墨的身上爆裂開來。
墨墨連聲都未吭便一頭從半空裡栽下,腦袋眼瞅着便要撞上堅硬的地面,但見眼前身影閃動,寒生閃電般的一把抱住了她并随即跳出圈外,細瞧之下,墨墨此刻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于是趕緊對墨墨進行急救。
“毳?入??????穗ā?…?????????針╇?氇……殺殺殺……”随着一陣怒極而聲音顫抖的巫咒,鬼嬰沈才華雙目圓睜撲了上來,一出手便是最惡毒的“豬油神功”第十式“無毒不丈夫”,手指如風朝着老太婆的胯下疾速劃去。
他和墨墨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差,此刻見其受到重創早已紅了雙眼,口中發狂的一遍遍念動咒語,瘋了般的沖向那個可惡的老太婆。
西峰山頂上面發生的突然變故,令費叔等人愕然不已,從哪兒冒出個奇醜無比的老太婆,而且武功又是如此的詭異,竟然于舉手投足之間便輕易重傷了老祖母女,真的是天外有天,太他媽的邪門了。
黃老魇望見後卻是心中一動,看這個醜八怪老太婆的出手竟然和自己如出一轍,隻不過發出的是五色光暈而已,他不由得心中暗道,這是魇,一隻剛出道的幼魇。
他仍靜靜的站在原地紋絲未動,雙目緊盯想一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