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緊張的說道:“邢書記,小巫能夠嗅出屍蟲氣味兒,這在蟠龍山就已得到證實,現在??既然發出了警告,老夫認為這個費老肯定就是魏六禅的同夥,他一路追蹤着我們來到這裡。”
邢書記不以為然的呵呵一笑:“怕什麼,大不了咬他一口,讓他去與魏六禅做伴兒也就是了。”
何哲人與屍蟲交過手,深知其厲害,但魏六禅隻得一個照面便被邢書記輕松殺死,想到此,心中方才踏實些,這位來自東北的縣委書記,功力簡直是深不可測。
“外面天色已黑,你們幾位人生地不熟的,請問是否想要住店?”老闆娘走過來熱情的問道。
“是啊。”老何膽怯的望了望窗外,回答道。
“大西飯店樓上便有客房,價格公道,請随我來。”老闆娘引領着衆人登上狹窄的樓梯。
二樓總共隻有兩間客房,屋内拾掇得倒也蠻幹淨,木床和地闆,潔白的床單,隻是沒有電視和衛生間。
“走廊的盡頭就是廁所,”老闆娘手一指說,“有什麼需要喊我就是了。”
邢書記同可兒住一個房間,老何磨蹭着不想去隔壁,他擔心那個屍蟲費老會夜裡來偷襲,但是人家兩口子睡在一起,自己多有不便,無奈隻得抱起小巫回房去了。
“小巫,你今晚要多留心,如果發現有屍蟲的蹤迹,要迅速叫醒老夫。”何哲人再三叮囑道。
是夜,清涼的月光透過窗棂照進屋内,老何手裡緊握桃木小劍合衣而卧,他始終搞不明白,屍蟲何以在身後緊追不舍?難道大洛莫的遺骸上還隐藏有什麼秘密不成?
窗前,小巫靜靜的伏在窗台上,眼睛緊盯着外面空曠的街道,費老是屍蟲無疑,既然已經追蹤上來就絕不會輕易的放手。邢書記這隻大蠕頭蠻不但誇誇其談惹人煩,而且自恃脖子能變形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上次咬死魏六禅純屬僥幸而已,這次對付費老恐怕就沒那麼好運了。眼下可兒對自己已經是寵愛有加,剛才何哲人抱自己回房的時候,她那戀戀不舍的神情真令人傷感。可以斷定,如果回藍月亮谷,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定然會帶自己同行,可是如何才能将她和邢書記吓回藍月亮谷去呢,自己絞盡腦汁還是沒能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穩妥辦法。
夜深了,費叔思前想後的正琢磨着,突然,??的目光停滞了,迷離的月光下,一個四肢伏地的老者如同螃蟹在橫着行走,悄無聲息的奔這兒來了......
費叔瞧得真切,那人正是費老,看來他是準備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手偷襲,此刻大西飯店的鐵栅門已經關閉,連窗戶上也都安裝有防盜網,他要如何才能進得來呢?
何哲人已經睡着了,發出均勻的鼾聲,連日來的徒步行走足以令人疲憊不堪。
費叔沒有叫醒他,繼續貼着玻璃望着窗外,想看看費老究竟如何進來。
月光裡,費老蹲馬步站立在牆下,雙手探出但見其十指竟然飛速的旋轉起來,霎時間紅磚牆碎末紛飛,被他硬生生的鑽出了一個大洞......
不好,這老家夥竟還有這等本事,看樣子功力遠超魏六禅,事不宜遲,費叔趕緊跳下窗台,用力拽醒了老何。
“屍蟲來了?”老何驚道。
費叔用力的點點頭。
“快,随我出去!”何哲人翻身下床,匆匆背起竹簍出門,“咚咚咚”的叩響隔壁的房門。
“怎麼了?”邢書記赤裸着上身,穿一肥大褲衩睡眼惺忪的探頭問道。
“屍蟲來了,快鎖上門!”老何急促的說着,一貓腰從邢書記的腋下鑽進了屋裡,費叔緊緊跟上。
邢書記拴緊門插,點亮屋内電燈,這時可兒也醒了,衣衫不整的從床上坐起。
費叔忙不疊的躍上了床,一頭紮進可兒的懷中,豬鼻子拱來拱去,頓感溫香如玉。
“小巫别怕,”可兒輕輕的摩挲着??後頸上直立的鬃毛,安慰着說道,“相公是很厲害的,區區屍蟲根本不在話下。”
邢書記赤裸着上身,收緊已發福的肚腩,雙手互抱晃了晃脖子,簡單的做了一下熱身,然後大義凜然的站立在屋子中央,等待着屍蟲的現身。
“相公,千萬小心。”可兒提醒道。
邢書記呵呵一笑:“無妨,無非是多咬他幾口便是。”
這時,樓梯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徑直來到近前。
可兒緊張的盯着房門,老何更是惶恐不已,手裡握着的桃木劍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