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6頁)

  “你對珙縣的‘?k人懸棺’了解多少?”徐華聲端起酒杯問道。

  “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我畢業後分配在珙縣東鄰的興文縣法院,兩年後才找到合适的關系調回到了阆中,對那一帶的風土人情是再熟悉不過了,”平原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珙縣、興文、筠連等縣境内都分布有‘?k人懸棺’,分為木樁式、洞穴式和岩墩式三種。大都是在距離地面數十米高的懸崖絕壁上鑿孔楔入木樁,然後放置棺木在上面,或于崖壁上開鑿橫穴或豎穴,以及利用天然洞穴等盛放棺木,看着實在是觸目驚心。棺材頭大尾小,多為整木,以子母扣和榫頭固定,一般都采用仰身直肢葬,用麻布裹屍,風俗奇異而神秘。‘?k人懸棺’究竟是如何搬運到高高的絕壁上去的,雖然至今已逾千年,卻還是令人不解。”

  “如果何哲人祖先的骨殖回鄉也采用這種懸棺葬法,還真不太容易呢。”徐華聲若有所思。

  “可不是嘛,除非是裝入已有的懸棺中,否則極為困難。”平原說。

  徐華聲默默的喝着酒,仿佛陷入了沉思中,許久都沒說話。

  “你在想什麼?”平原問。

  “我在想,這何哲人已經死了,那麼邢書記還會帶着?k人祖先遺骨歸鄉嗎?”徐華聲不無憂慮的說道。

第19章

?k王山

  川南興文一帶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溶蝕峽谷,刺楠苦竹,峰回路轉,清幽至極。

  城南40裡的?k王山,古稱綸縛大囤,又名南壽山。幹地凸幾,四壁絕崖淩空,主峰黑帽頂高聳入雲,據說曆代都有隐者避世居于此。

  日暮時分,山道上走來兩個人,男的體格魁梧,身後背一竹簍,裡面盛着一隻陶壇和兩包鹵菜,那女人則纖細清秀,小鳥依人,懷抱着一頭黑色的豬崽兒。

  夕陽斜照,茂林修竹,溪水潺潺,紫霭浮動。

  “此地好美啊,難怪老何要将祖先骨殖移葬于此呢。”可兒贊歎不已。

  “可惜他已死,又沒說這壇子葬于何處,我們隻有往?k王山的最高處去了,現在天色已晚,恐怕我們今夜要露宿山中。”邢書記擡頭望向了雲霧缭繞的山巅說道。

  “好呀,”可兒拍起手來,興奮不已,“自那一年巫山神女峰下來後,妾身與相公還從未在野外露宿過呢。”

  “哼哼。”費叔在可兒懷中舒服的打着盹兒,心裡琢磨着,這老何一死,骨殖壇葬下以後,邢書記和可兒肯定要返回藍月亮谷了。否則,今天蟾蜍,明日瘋蟻,後天蛔蟲,整日裡被那些屍蟲們追殺誰受得了啊。

  這個邢書記嘴皮子蠻厲害,可是駕駛技術卻是糟糕之極,半路途中有好幾次都差點撞到樹上去。

  可兒手臂有點酸麻,于是将小巫放在了地上,任由其在前面跑。

  費叔活動一下筋骨,然後沿着山路朝上奔去。

  落日餘晖,遙見高聳入雲端的黑帽頂紫氣霭霭,難怪山下百姓說有高人隐士居于此,這裡的确是個好去處。

  小巫歡快的奔跑着,漸漸的把他倆落在了後面。

  山間一片茂密的苦竹林,林中坐落着一塊巨大的青石,石上一耆年老道士正眯着眼睛盤腿打坐。

  聽到動靜,他蓦地睜開了眼睛,雙眸精光四射,口中嘿嘿兩聲:“呵呵,該着貧道有口福了,山上竟然跑來了頭小野豬。”說罷,身子驟然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巨大的怪鳥淩空撲下,手指如鷹爪,瞬間抓住了小黑豬的後脖頸,将其提在了手裡。

  費叔吓了一跳,急視之,見此人年逾花甲,頭戴九梁巾,身穿灰布道袍,身材消瘦面如菜色,一隻碩大的鷹鈎鼻子,露出數根斑白色參差不齊的鼻毛,原來是個正一派的老道士。

  費叔掙紮了兩下,那老道的手力勁道奇大,根本絲毫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邢書記和可兒趕到了。

  “你這老道,幹嘛抓我的小豬?”可兒高聲喝斥。

  老道士眼皮一翻,嘴裡冷笑兩聲:“你這女娃子亂說,這分明是頭野豬,怎麼就成你的了?”

  “??叫小巫,是飼養的寵物豬,快還給我。”可兒分辯道。

  “若是你養的,那喊??會答應麼?如果不答應,貧道今晚就有肉下酒了。”老道士喜滋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