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洛莫的機關對爾等真的那麼重要麼?”石壁内的聲音似乎很是無奈。
“怎麼樣?”仙聖子得意的說道,“貧道猜測得沒錯吧,這位前輩正是看護機關之人,恐怕至少已經有一千五百多歲了,如果不是藥王孫思邈的話,興許就是太史令李淳風......”
“仙聖子,”石壁内打斷了他的話,口氣顯得極為嚴厲,“你竟然用真武七星劍去斬‘鬼壺’,知道這會産生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嗎?老夫很是生氣。”
“這......”仙聖子惶恐中趕緊為自己辯解,“前輩,貧道沒想到無燈教授竟然會以鬼壺來阻擋劍芒,好在沒有造成什麼損毀,懇請您老人家恕罪。”
“哼,鬼壺乃是五千年前的風後頭顱,内裡蘊含着遠古祝由術之精華,豈非爾等能輕易窺之的?它曾經一舉吞噬了大秦數萬虎狼之師,你這一劍下去恐怕已經觸動了機關,若是鬼壺将那些魂魄都釋放出來,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還有得活命麼?”石壁内的聲音越說越氣憤。
仙聖子聞言忙不疊的連聲道着歉:“貧道不知,貧道罪過,前輩息怒......”
“唉......”石壁内歎了口氣,然後接着說道,“無燈教授,請你把鬼壺拿來一觀,老夫瞧瞧是否有所損毀,需不需要加以修補。閉關多年,現在竟然還要為你們這些晚輩擦屁股。”
無燈教授手裡握着鬼壺,猶豫不決的目光望了下秋波老妪。
“既然前輩要看,我們自當遵從才是。”秋波老妪點了點頭。
“鬼壺在此,恭候前輩出關。”無燈教授于是面向石壁,口中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夫何時說要出關了?”石壁中不滿意的嘟囔着。
“那鬼壺如何送與前輩?”無燈教授問。
“就從這石壁下的小窟窿裡遞進來吧。”聲音似乎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無燈教授依照前輩所說彎下腰來,将手中的風後骷髅頭從碗口大的溶洞窟窿中小心的滾了進去。
宋老拐這人常年混迹于下九流之間,社會經驗極為豐富,絕非寺院道觀裡人和山中隐士可比。此刻,他悄悄附在邢書記耳邊說:“姑父,這事兒有點不妥啊。”
“有何不妥?”邢書記詫異道。
“石壁中的前輩若是百年以前的人,怎會普通話講得如此麻利和标準?”宋老拐提出了疑問。
是啊,古人說話絕不會是現代口音,雖然那語氣顯得古樸滄桑,但完全是可以模仿出來的。
“難道是人僞裝的?”邢書記不禁脫口而出,“目的是騙取鬼壺......”
“還有,此人既然閉關在川南?k王山飛霧洞石壁之内多年,又怎會得知去年底陝西骊山西峰之巅鬼壺收服三萬秦兵魂魄一事?”
他的話聲音雖不大,但石洞内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警覺。
“前輩,老衲等所有後輩懇請您出關一見。”無欲老僧也感覺到有點不對頭了。
石壁内許久并無答話。
無燈教授此刻早已摒棄前嫌,以大局為重,赤裸着身子推開無欲老和尚,緊貼着石壁耐心說道:“論語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前輩何不出來相見,以解衆人之疑惑耶?”
石壁之内仍無動靜。
秋波老妪也急了,嗔怒道:“前輩,老妪與您相鄰數十載,‘雞犬相聞’,難道就不能現身一見麼?”
石壁之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沒錯了,”宋老拐把腳一跺,肯定的說道,“此人必然是專為鬼壺而來,我們全都上當了。”
仙聖子尴尬的望着無欲老僧。
“呵呵,無妨,”無欲老僧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那隻紫檀木匣,然後輕輕的揭開封印,抽開了匣蓋,口中念念有詞,“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樹一菩提,一葉一如來......”
匣内躺着的那隻“阿修羅蟲”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睡眼,後背翼展上的佛頭雙目炯炯有神,隐約帶着一股凜冽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