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冷笑兩聲:“葛老魇,你又是個什麼蟲精,就憑區區這點微末道行,就敢自稱為’魇‘?”
葛老魇趕緊擺手告饒:“老夫哪裡是’魇‘,連魔都算不上,隻是一條可憐的鬲蟲罷了,請好漢放過我吧。”
“什麼’鬲蟲‘?”有良頭回聽說有這種蟲子。
“好漢知道’三屍九蟲‘吧?老夫就是九蟲之一,世人都習慣稱’鬲蟲‘為魇,那隻是坊間擡舉贊譽之詞,其實愧不敢當。”葛老魇戰戰兢兢的解釋說。
有良在風陵寺時,曾聽一渡法師說過道家有“三屍九蟲”的說法,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卻不甚了了。
“你為何想要強取豪奪憨叔的《昌瑞山攬勝圖》?”有良盤問道。
“并非老夫想要這幅圖,而是準備獻給蠱人的。老夫聽那個司機小三說,郎世甯的這幅畫作内夾帶了第三代’樣式雷‘雷聲征的千年古墓機關圖,猜測這是一幅價值連城的藏寶地圖,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弄到手。”
“蠱人?”有良心中暗道,這條老鬲蟲果然還有其同黨,于是繼續刨根究底,“他也是’三屍九蟲‘之一麼?”
“不,不是的。”葛老魇擺擺手。
“那這’蠱人‘到底是誰?”有良厲聲逼問。
葛老魇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搖頭緊閉着嘴巴不吭氣兒。
有良見其死活不說,于是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催動了中陰吸屍大法。
葛老魇還未弄明白對方的意圖,猛然間覺得手腕處一股極強大的吸力驟然而至,自己體内的真氣如潰壩洪水般的自内關、大陵、神門以及靈道等穴蜂擁而出,不由得大駭。
“好漢住手,老夫說就是了。”葛老魇的精神被徹底摧垮了。
“俺聽着呢。”有良暫時松了下勁兒,給其以喘息的機會。
“’蠱人‘的名諱老夫不清楚也不敢問,隻知道其住在東城區景山前街4号裡面。”
“為何不敢問?”有良有些疑惑不解。
“但凡知道其名諱者都得死。”葛老魇心有餘悸說着。
“景山前街4号是個什麼居民小區?”
“居民小區?”葛老魇搖搖頭,“不,那是故宮,明清兩朝的紫禁城。”
“胡說,”有良大聲呵斥道,“故宮在天安門裡面,現在是博物院,’蠱人‘怎麼可能住在那裡面呢?”
“老夫沒有瞎說,以前每當月圓之夜的子時,蠱人就會在乾清宮接見我們,隻是因為四川阆中那邊出了點事兒,主人近期已經行蹤不定了。”
有良想了想又問:“’蠱人‘長的什麼模樣?”
“他每次都不許點燈,就黑燈瞎火的坐在龍椅中,相貌根本看不清楚。嗯,隻知道是中等身材,略有發福,講話慢條斯理的,口氣很柔和,從未見其對人發過火。”葛老魇回憶說道。
有良聞言尋思着,這位“蠱人”來頭不小啊,竟然夜裡把故宮紫禁城當作了自己的家。
“葛老魇,你的那幅《水龍斬破局圖》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有良接着問道。
“這幅初唐四大家褚遂良的畫作是’蠱人‘最珍愛的藏品,一直由老夫代為保管,原本想以此為誘餌釣出憨叔的那幅《昌瑞山攬勝圖》,不料事敗功虧一篑,其後的事情您都已經知道了。”
“那圖呢。”有良冷冷問道。
“好漢,”葛老魇叫起冤來,“這幅畫乃是’蠱人‘極為看重之物,老夫若是弄沒了,則是必死無疑啊。”
“俺隻是随便瞧一眼。”有良仍舊是冷冰冰的。
葛老魇無奈,隻得從棺材裡掏出那幅古樸的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