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第4頁)

  無燈教授把方才同二丫說的話又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末了加重語氣誠懇的叮囑說:“千萬記住了,孩子餓了就要及時的喂奶,絕不可因為貪睡或者疏忽而讓他餓肚子。”

  原來是這樣,有良心中的那股怨氣消散了,雖說無燈教授偷襲二丫而導緻其流産,但他畢竟也還救了孩子一命,就算是将功抵過,恩怨一筆勾銷罷了。

  “喵嗚......”媚娘惡狠狠的叫聲傳了過來。

  衆人望去院子外面,壇公和水顧問正垂頭喪氣的站立在那兒,媚娘兇神惡煞般的咧開血盆大嘴吓唬着他倆,不準其亂動。

  “無燈教授,這兩人與你是什麼關系?”有良問道。

  “壇公是這屋子的主人,水顧問以前沒見過,據說是長江水利委員會的頭号專家。”無燈教授如實回答。

  “了去大師,長江水利委員會的來頭可不小,别看其總部設在武漢,可是直接‘通天’呢,千萬要小心點。”黨大師在有良耳邊小聲說道。

  有良心中尋思着,這個長江水利委員會的頭号專家與黃萬裡教授比起來,明顯的華而不實,而且還是個成精的生物,長着兩根長胡須,會是個啥東西呢?

  他走了過去,來到兩人跟前再次睜開陰眼細瞧,水顧問和壇公則不解的凝視着有良。

  這次瞧清楚了,水顧問雙瞳内的有須生物灰黑的脊背,腹部成黃白色,長尾巴,原來是一條鲶魚精。

  再看那個邋遢老頭壇公,眸子深處有灰白色的身影閃過,頭部略呈橄榄型,腹長而扁,尖尖的口器,左右各有三隻觸手,像是某種寄生蟲。

  “有良,千萬不要放過這個老東西,他差點吸幹了我的血。”老白在身後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會是隻什麼蟲呢?”有良自語着。

  “是虱子,一隻數百年的老虱子精。”老白解開褲帶袒露出臀部,可以看到屁股上有一個針眼兒粗細的小孔,紫紅色的血液已經凝結成痂。

  有良點點頭,壇公眼中的生物确實像是虱子。

  “這種小不點的低等生物也能修煉得道?”他頗為疑惑不解。

  “虱子可不一樣,”老白解釋說,“它吸食人血後,體内便攜帶了人類的遺傳基因,億萬年來,通過積累與變異具備了人的思維而最後修煉成精,這也并非不可能。”

  “佛法雲‘萬物皆有靈’,隻要潛心修煉,人與其他生物并沒有什麼區别。”黨大師在一旁說道。

  “有良,趕緊滅了這隻害人的老虱子。”老白氣呼呼的催促着。

  “不可,”水顧問厲聲喝止,“壇公是長江委的工作人員,在職的正科級幹部,怎能随便說殺就殺?”

  “國家幹部?”邢書記上前打量着壇公,嘿嘿一笑,“就他這副邋遢落魄的模樣,豈不給國家丢臉麼?作為一名公職人員,要在群衆面前樹立良好的個人形象,否則如何能做出先進與表率?本書記問你,你是黨員嗎?”

  壇公面色一紅,不好意思的低頭嗫嚅道:“是。”

  “那就更加不對啦,作為一名黨員,不但要吃苦在前,享福在後,而且必須處處為人民群衆的利益着想。可是你竟然吸食人家的血,簡直給組織上丢盡了臉,這樣的黨員幹部殺就殺了,不要也罷。”邢書記一身正氣的加以怒斥。

  “相公,按大清律,吸食人血者為妖孽,是要處以火刑的。”可兒小聲的提醒道。

  這時,無燈教授也走上前來,詫異道:“不會吧,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我親眼看見壇公還脫下棉襖捉虱子吃呢。”

  “吃掉的那些都是老弱病殘者,若無健康之體,留着又有何用?”壇公忿忿的說着。

  “怎麼樣?果真就是虱子精吧。”老白面現得意之色。

  “如今是怎麼了?這些妖魔鬼怪都入世了,京城裡尤其多。”有良感到有些困惑不解。

  黨大師笑了笑,說:“建國後的那些年裡,塵世間煞氣太重,戶籍制度又嚴格的限制了社會上的人員流動,加之生活物資也十分匮乏。可是自打改革開放就完全兩樣了,不但人員的遷徙流動非常方便和自由,而且物資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極大的豐富。城市裡燈紅酒綠,物欲橫流,娼妓遍地,山中那些隐匿苦修的妖魔鬼怪自然也耐受不住寂寞,受到吸引而紛紛入世,趨之若鹜了。貪吃的、圖财的、好色的、戀權的,不一而足,但主要還是集中在天子腳下的京城與最具經濟活力的特區深圳。”

  黨大師說得蠻有道理,有良尋思着,可是水顧問和壇公沒去上述那些地方發展,卻躲在長江水利委員會中幹嘛呢?難道也與《水龍斬破局圖》有關?

  有良的孩子失而複得,他心中的那股戾氣已經消解,也并不想在父子團圓的日子去殺人,于是轉身走回到二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