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燈教授回想起自己從屋内出來途徑廚房的時候,壇公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兒似笑非笑,有種怪異的神色。
壇公曾經說過其配置有劇毒的“五步倒”,不好,他要下毒!
萬一庸兒沾上點毒餌,豈不......
無燈教授渾身打了個冷戰,不行,決不能傷害到庸兒,想到此,他轉身拼了命的往回跑去。
土屋内,米飯與燒臘肉都已經端上了桌子,熱氣騰騰,香味兒撲鼻。
“老夫手藝不咋地,但是已經是盡心盡力了,就請諸位品嘗吧。”壇公笑呵呵的搓着手說着。
老白與黨大師交換了一下眼色,各自搖了搖頭,都沒發現有何不妥。
“還是兩位先請。”黨大師犀利的目光注視着壇公和水顧問,口中謹慎的說道,江湖之上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鐵律。
正在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無燈教授一頭汗水的闖了進來,匆匆忙忙說道:“切不可食用,飯菜裡面有毒!”
衆人聞言大驚,目光齊聚到了壇公的身上。
“說什麼呢?”壇公憨厚的臉上流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夫誠心誠意的款待客人,怎會下毒?若是不信的話,那就先吃給你們看好了。”說罷,兀自端起一碗米飯,夾上兩塊臘肉,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我作為長江委的領導,完全信任壇公同志。”水顧問面色嚴肅的說道,遂也端起碗筷,不緊不慢的吃着。
黨大師疑惑的望着無燈教授,語氣較為冷靜:“你可有什麼證據麼?”
無燈教授氣喘籲籲的說:“壇公私下配制有毒殺華南虎的劇毒毒餌‘五步倒’,老虎吃下走不出五步便會毒發身亡。”
衆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壇公的身上。
“不錯,老夫是有此毒餌,可是絕不會用來毒人的,況且這位跛腳隐士也一直在廚房裡盯着呢,”壇公指着老白,正色道,“五步麼?現在就走給你們看好了。”他一面繼續往嘴裡塞着米飯和臘肉,同時在屋裡走了好幾個來回。
“有什麼問題麼?”壇公站下來氣憤的說着。
水顧問也端着飯碗邊走邊吃,最後停下腳步,身子聳聳說道:“完全沒有問題嘛。”
無燈教授為了庸兒的安全豁出去了,什麼主人也好,大魇也罷,此刻已經完全抛諸腦後,甚至對烙在自己手臂上的标識也全然不顧。此刻,他也不明白壇公和水顧問吃了飯菜怎麼會沒事兒,難道事先服用了解藥麼?總之,壇公當時的眼神兒絕對是有貓膩的。
“讓我來試試。”無燈教授毅然決然的端起了一碗米飯,泡了些臘肉和湯汁,匆匆幾口便咽落肚裡,然後在房内走了數圈,奇怪,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是無燈教授多疑了。”黨大師呵呵一笑,遂率先端起飯碗吃起來了。
老白也确實未見壇公做什麼手腳,也許是這家夥膽怯了,不敢在高人面前落毒,想到此,于是他也拿起了筷子。
“可兒餓了,我們吃吧。”邢書記特意給可兒的碗裡多加了不少的臘肉。
最後是二丫與有良端起了飯碗。
“這是什麼肉?蠻香的。”黨大師嘴裡咀嚼着,一面贊不絕口。
“老虎肉。”壇公答道。
“老虎可是國家一類保護動物,你是怎麼搞到的?難道是動物園的病死老虎麼?”黨大師放下了碗筷,疑惑的望着他。
壇公微微一笑:“這是老夫進山獵殺的。”
“那可真是稀罕東西啊,黨某平生‘虎骨鹿鞭壯陽酒’不斷,但虎肉還是頭一回吃到,”黨大師的筷子在盆子裡扒拉尋找着,“有虎鞭麼?那可是暖腎壯陽,益精補髓靈丹妙藥啊,現在市場上所謂的‘虎鞭’全都是無良商販用牛鞭假冒,真正的虎鞭是生有倒刺的。”
“當然有,喏,那不是麼?”壇公指着盆底說道。
果然,黨大師的筷子夾起了一根巴掌多長的鞭狀物,附連帶着兩隻睾丸,不由得驚喜之極,忙不疊的往口中塞去,“喀嚓”一口咬掉龜頭,嘴巴裡啧啧有聲,汁水順着口角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