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記就是。”邢書記挺身而出。
“你是哪個屯子的?”閻老爺子聽到熟悉的鄉音,激動的渾身顫抖。
邢書記詫異的望着他,反問道:“你又是哪個屯子的?”
“妖卧鋪。”閻老爺子答道。
“哦,原來是靠山公社妖卧鋪大隊的啊,本書記下鄉視察時去過那裡。”
“您是......”
“我是縣委邢書記。”
“啊,失敬了,請問您可知道妖卧鋪有個閻家豆腐坊?他家的鹵水豆腐在靠山屯最有名氣了。”閻老爺子急切的目光望着他。
“閻家豆腐坊?”邢書記回憶了下,然後說,“1965年前後,咱農安縣搞’四清‘運動的時候,什麼豆腐坊、油坊啥的都給清掉了,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嘛。”
閻老爺子迫不及待的接着追問道:“那你可知道閻家瘸腿老爹屋裡人的情況嗎?”
“老爺子,你問這幹嘛?你是他家的什麼親戚嗎?”邢書記疑惑道。
“這個麼,”閻老爺子支支吾吾的說,“我是瘸腿閻老爹的兒子......”
“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湘西去黃龍府也就是三四天的事兒,自個回去瞧瞧不就得了?”邢書記批評說道。
“可我是回不去了。”閻老爺子難過的低下了頭。
“這是為啥?”邢書記不解的問。
“因為......我已經......”閻老爺子支支吾吾的語焉不詳。
邢書記默默的盯着他,然後會意的微微一笑,輕輕晃動了兩下脖子,發出清脆詭異的“咯咯”聲響,口中柔聲說道:“你已經死了,本書記知道。”
閻老爺子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瞅着邢書記,随即自己也肩膀聳動,脖頸處發出了同樣的“咯咯”聲。
“同志......”邢書記隔着鐵栅欄,激動的緊緊握住閻老爺子的雙手。
閻老爺子更是熱淚盈眶,身子不由自主的戰栗着,口中喃喃說道:“多少年了,終于找到’組織‘了。”
“李地火......”邢書記說出了上一代蠕頭蠻的名諱。
“是的......”閻老爺子眼含熱淚一個勁兒的點頭。
“你孤身一人在湘西,定然是吃了不少苦。”邢書記慈祥的望着他。
閻老爺子聞言頓時委屈的“嗚嗚”哭了。
“邢書記,”須臾,閻老爺子抹去鼻涕和眼淚,堅決的說道,“您等着,我這就設法救你出去。”
“别麻煩了,本書記......”邢書記擺擺手。
“不要緊,我兒子是刑警隊閻隊長。”閻老爺子堅持道。
“就是今晚領頭的那個隊長?”
“是我收養的,”閻老爺子苦笑道,“部隊南下的時候,我在戰火過後的廢墟中撿到個不滿周歲的嬰兒,所以就獨自将其撫養成人。”
“那他知道你并不是其親生父親嗎?”邢書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