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張道陵設置的空界實在太神奇了,不過也真是奇怪,這個釋了去怎麼就能夠随意的進出呢?”無欲老僧喃喃自語道。
突然他警覺了起來,豎耳聆聽,除了山泉淙淙流水和林間枯葉飄落的聲音外,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無欲老僧趕緊卷起畫軸。
月光下,兩個不足一米高的赤裸小侏儒架着一瘦高老者來到了跟前,顯得十分的詭異。
“老和尚,”老者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是何人,來老夫山魔洞作甚?”
無欲老僧目光仔細的打量着三人,微笑道:“若是老衲沒猜錯,施主可是梧桐山翁?”
“老夫正是。”老者點點頭。
“老衲昆明西山太華寺無欲。”
梧桐山翁吃了一驚,面色愠怒,口中忿忿道:“張天師的《敦煌夜魇圖》重現江湖可是你傳播的?”
“不錯,乃老衲親眼所見。”無欲老僧答道。
梧桐山翁怒道:“可你隻講是一夥竊盜所為,并沒說明’天下第一大盜‘竟然是位曠世高手,以便有所警惕和準備。”
“阿彌陀佛,山翁吃虧了?”無欲老僧冷冷道。
“何止是吃虧,老夫不但數百年修行盡毀,連命都差點丢了。”梧桐山翁有些氣急敗壞了。
“哼,山翁,行走江湖誰能保證不濕鞋呢?下次小心也就是了。”無欲老僧輕描淡寫的說道。
月光下,梧桐山翁的目光落在了無欲老僧的手上,不禁面現疑惑:“老和尚,你手裡的畫軸莫不就是張天師的那幅《敦煌夜魇圖》吧?”
“不是。”無欲老僧否認得十分幹脆。
梧桐山翁狡黠的眨了眨眼,口中緩緩說道:“既然不是,可否借老夫一觀?”
這個老山翁倒是狡猾的很,不過聽其氣息好似已經真氣耗盡,那兩個小侏儒并無内功,此三人眼下絕非自己的對手,因此不足為俱。無欲老僧環視左右,見山林隐秘,并無他人,心下已然萌生殺意。
“善哉善哉,也罷,就與你一觀好了。”無欲老僧呵呵笑道。
梧桐山翁來到近前,接過了老和尚手中的畫軸。就在這一瞬間的空檔,無欲老僧突然發難,右手五指如鐵“噗”的閃電般插入了梧桐山翁的胸膛,随即一抓一轉,将其心髒血淋淋的掏了出來......
“阿彌陀佛。”老和尚慈祥的口誦佛号,左手接住了畫軸,心中暗道,這老東西竟然真氣全無,真是奇怪了。
梧桐山翁瞪着惶惑的眼神兒,望着老和尚手掌中“嘭嘭”跳動着的心髒,仿佛不敢相信似的緩緩倒下了。
無欲老僧深得佛門精髓,“老僧坐禅,謀定而後動”,此次擊殺可謂是石破天驚,一個修煉數百年的青魔竟然被其輕易得手,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此刻,兩個小侏儒大駭,嘴唇對着無欲老僧接連發出一陣陣如海潮般的次聲波......
無欲老僧手臂一揚,那顆血淋淋的心髒被抛到了樹叢中,差點砸中隐蔽着的媚娘。媚娘的鼻子湊上去嗅嗅,感到腹中饑腸辘辘,追蹤了小半夜确實已經餓了,于是偷偷地啃食起來。
次聲波穿透無欲老僧的胸膛,引起了五髒六腑的共振,頓時感到心慌意亂,随即腦中一窒,好似思維都慢了下來。
不好,老和尚心中一驚,急忙就地盤腿閉目打坐,口中誦念起了《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爐香乍?k,法界蒙熏,諸佛海會悉遙聞,随處結祥雲,誠意方殷諸佛現全身。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诃薩......”
佛門正宗的梵音自老和尚的口中發出,撞擊着迎面而來的次聲波,就如同海邊的防波堤抵禦着湧來的海浪。
梵音頻率越來越快,最後已然分辨不出音階,老和尚的腦後隐約現出淡淡的常寂光暈。
小侏儒的次聲波被佛門梵音壓制住了,兩人面面相觑,同時發出“吱”的一聲唿哨,從左右分别撲了上來。
無欲老和尚恍若不見,依舊閉着雙眼誦念佛經,就在倆侏儒貼近身前之際,老和尚的周身蓦地現出無數條手臂,正是其浸淫了一生的佛門絕學“千手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