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受到無欲老僧的提醒,睜開了陰眼盯着她們的一舉一動,他目前還不想先出手。
兩隻細小的肉色陰虱蠱蟲自女巫掌心裡飛出,朝着有良的頭頂忽忽悠悠的随風飄來,其身影與藍天白雲融為一體,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無法分辨。
陰眼中,那兩隻蠱蟲探出口器徑直朝着自己飛來,有良輕輕的推出了一記夢遺掌。一股極寒的老陰之氣瞬間凍斃了陰虱蠱蟲,硬邦邦的屍首從半空裡直接墜下,“啪嗒”一聲落在了塵埃之中。
兩名女巫面面相觑,手足無措,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了。
“莫蠱婆在哪兒?”有良冷冷的問道。
為首的女巫上前一步,态度較前明顯恭敬多了:“你找師父有何事?”
“莫蠱婆拿走了俺的東西,自然是來索回的。”有良哼了聲。
“什麼東西?”
“見了莫蠱婆自然就知道了。”有良不願與她們多費口舌。
“師父出門了,并不在家。”
“去哪兒了?”有良心中狐疑,口中詢問道。
“京城,有個苗疆女孩兒在那兒被負心漢欺負了,師父她老人家報仇去了。”為首的女巫實言相告,并無隐瞞。
有良略一沉思,遂問道:“你們可曾見到過一隻黑色肥胖的老母貓。”
“是有一隻,在嶺南梧桐山上遇到的,後來跟着我們回到了苗疆,這次師父進京也把它帶去了。”女巫解釋說。
這樣一切就都清楚了,有良心裡尋思着,媚娘追蹤着盜走畫軸的無欲老僧一直來到苗疆,然後又跟着莫蠱婆去了京城。在那兒,??設法打電話給自己,讓憨叔報了信兒,這個聰明的媚娘,但??又不會講話,如何能讓憨叔明白的呢?
“無欲老僧,”有良回過頭來問,“你可知道莫蠱婆把畫軸藏在什麼地方了麼?”
“老衲的确不知。”老和尚無奈的搖了下頭。
“那你們呢?”有良回轉身,獨眼目光惡狠狠的逼視着衆女巫。
為首的女巫苦笑着:“師父之物,我們是從來不敢過問的。”
“那俺可就要自己搜了。”有良冷笑道。
“若是師父回來,知道在盤古峰上衆姐妹沒有出手阻止你,這頓責罰将會是生不如死。所以,我們幾個明知不敵,也隻能全力拼得一死,否則無法向她老人家交代。”那女巫長歎一聲,眼眶内似有淚光閃動。
衆女巫個個神情悲壯,紛紛解開紅頭繩,将頭發披散。每人各自從腰間取下一隻竹筒,有大有小,粗細長短不一,然後将有良圍在了中間。
有良搖了搖頭,心想這些女人又是何苦呢,看來莫蠱婆對女巫們也是心狠手辣,不然也不會以死拒之。她們雖然将無欲老僧折磨得不似人樣,但那也是老和尚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此刻,女巫們已經開啟竹筒,從裡面爬出來的有紫色大蜈蚣,翠綠的小青蛇,花斑人臉蛛,雪白晶瑩的千足蟲以及一隻古怪的小蝦蟆,都是每人自己飼養的蠱蟲。
有良知道,培養和訓練一隻心意相通的蠱蟲極不容易,草蠱婆往往視其如生命般寶貴。
“如此,得罪了。”有良不等其放出蠱蟲就先下手了,“嗤嗤嗤”一連串的夢遺指射出,擊中了女巫們臀部的環跳穴。極寒冷的老陰之氣侵入她們的骨盆,瞬間封閉了足少陽膽經,導緻坐骨神經麻痹,雙腿一軟,“噗通噗通”全部坐倒在地。
緊接着,右掌推出,一股更為寒冷的老陰之氣橫掃過去,空氣中一片白霜,那些苗疆蠱蟲不曾遇見過如此寒冷的氣候,紛紛又縮回到了竹筒裡,不敢再露頭。
“如此,莫蠱婆便不會追究你們了。”有良淡淡說道。
“誰說的?老婆子斷不能容忍人家欺負到家門口......”林子裡蓦地響起冷酷的話音。
有良急視之,林間小路上站着個面目醜陋猙獰的老太婆,身背竹簍,兩隻褲腳已被露水打濕,正是苗疆赫赫有名的莫蠱婆。
“莫蠱婆,你回來的正好,俺的那幅畫軸可以交出來了。”有良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