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驚喜的望着緩緩沉入畫裡的費叔,突然間靈機一動,迅速的伸出一隻手拽住了豬尾巴,另一隻手抓住了點點,跟随着一同陷入《敦煌夜宴圖》中去了......
月色清涼,山風習習,遠處走來一位拾荒的瘸腿老漢。
此人患有嚴重的青光眼,迷迷瞪瞪的瞅見地上的畫軸,自言自語道:“這好像是一幅畫嘛,不知是誰丢棄在這兒的,當廢紙也可以賣錢。”說着彎下腰來,卷起畫軸丢進了身後背着的垃圾簍裡,一拐一拐的走遠了。
拾荒老漢姓冉,是世居鳳凰古城的土家族人,街坊鄰居們都戲稱其為“冉破爛”。他獨身一人蝸居在沱江北岸老營哨街的一間破木屋内,以拾荒為生勉強度日,生活過得十分艱辛。
冉老漢背着破竹簍回到了自己的木屋,點起了一盞小油燈,将簍中之物倒在地上,然後開始湊在燈光下分揀拾到的垃圾。
有空酒瓶、飲料罐、廢紙殼以及鐵絲塑料等等,他拿起那卷畫軸想了想,随手丢進牆角的破箱子裡,反正眼睛也看不清楚,以後再說吧。
收拾幹淨以後,冉老漢扒拉兩口剩飯就熄燈睡覺了,随即發出了鼾聲。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撿來的這幅畫軸正是無數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兩千年前東漢張道陵的遺畫。此刻,冉老漢還并不知道,這幅畫軸帶給他的是禍還是福,或許将會由此而改變其一生的命運。
盤古峰上,嶺南猿公随手從地上撿起一件黑衣人的毛料上衣,恭敬的遞給了赤膊着上身的有良,然後也沒有理睬他的那些手下,拱手告辭後獨自走下了山巅。
此刻藍襖女巫們與黑衣人嘿咻的正起勁兒,還不時的傳來“啪啪”聲。
有良套上黑色上衣,冷峻的目光望向了莫蠱婆。
莫蠱婆這時已經将驚魂未定的祖婆婆和阿修羅蟲收進了紫檀木匣,随後對有良說道:“老婆子帶你去取畫軸。”
有良抄起媚娘,冷冷的一句話也沒說,跟在了莫蠱婆的身後朝着遠處的林邊小木屋走去。
來到那間滿是壇壇罐罐的木屋内,鼻子裡聞到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兒。
“喵嗚......”媚娘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青花大瓷瓶的木塞已經掉在一旁,地上和牆角分别躺着兩條小青蛇的屍首,有良見狀立刻預感到出事兒了。
莫蠱婆一個健步沖到瓷瓶前望進去,頓時面色煞白,呆若木雞般的站立在那兒,那幅張道陵的畫軸已經不見了......
“怎麼回事兒?”有良冷冰冰的看着她。
“畫,畫軸被盜了......”莫蠱婆的話語已經是結結巴巴的了。
“盤古峰上還有其他人來過麼?”有良淡淡的問道。
莫蠱婆搖搖頭:“沒有外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良心中尋思着,會是什麼人呢?趁着樹林中打鬥的空檔盜走了畫軸。
“藏匿畫軸的地方還有何人知道?”有良眉頭蹙起問她。
“無人知曉,而且還有兩條蛇蠱在暗中守護着。”莫蠱婆無奈的說道。
有良從地上撿起那條小青蛇的屍首,看似是被某種動物咬斷了七寸,而另一條則是被大力掼到牆壁上摔碎了腦殼。他沉思半晌,不過想來想去還是不得其解。
看莫蠱婆失魂落魄的樣子,倒不像是在隐瞞什麼,如此說來,這位盜畫之人機謀之深,時機拿捏之準都是相當厲害的。
樹林中的空地上,藍襖女巫們已經嘿咻完了,個個臉上都挂着心滿意足的笑容,就像是剛剛吃過了一頓可口的大餐。
有良和莫蠱婆返回林中,那些黑衣人赤裸着坐在地上,神情迷離,目光呆滞,陰虱蠱毒正在持續發作中。
莫蠱婆詢問了女巫們,都不曾發現有其他的陌生人上來過盤古峰。
“釋了去大師,”無欲老僧躺在地上,望見兩手空空的有良,口有氣無力的問,“畫軸沒有拿到麼?”
有良鼻子“哼”了聲:“畫軸被人搶先一步偷走了,老和尚,這可都是拜你所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