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叔聞言心中一動。
“真後悔當初答應了你,苟教授,十五年了,六十壇豬油,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陸曉機眼中緩緩流下淚水。
費叔仍舊一聲不吭。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陸老師,在家嗎?”随着話音響起,馬老爹走了進來。
“咦,陸老師,你這是怎麼了?”他望着滿臉淚痕的陸曉機,驚訝的說道。
陸曉機情緒顯得異常激動,一把拽住馬老爹,口中急迫的說道:“我知道是誰幹的,苟教授,殺害遊客和小建的肯定就是他”
馬老爹愕然的看着陸曉機,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嘴裡則安慰着他:“陸老師,緩口氣兒慢慢說,誰是苟老師?”
陸曉機喝了點水,情緒稍微平和了下來:“十五年前的一天夜裡,我從鄰村出診回來,在戈壁灘上遇見了幾十條毒蛇的圍攻”
“一次聚集幾十條?”馬老爹驚訝道,“這種情況極少見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來了這麼多的毒蛇,心想這下子可完了,雖然藥箱裡備有蛇藥,可是蛇毒血清卻唯市裡的醫院才有儲備。”
“那後來呢?”馬老爹緊張的問。
“正當萬分危急的時候,苟教授出現了”
“苟教授?”
“是的,苟教授。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也從未見過,他竟然能将毒蛇都喝退了,簡直是聞所未聞。”陸老師說到這裡,臉上依然流露出佩服之色。
“能把幾十條毒蛇喝退,這怎麼可能?”馬老爹聽了直搖頭。
這有何難?我也能,費叔心裡不屑的哼了聲。
“若不是親眼所見,而且還救了我的命,又怎麼能答應他呢?”陸老師長歎不已。
“你答應什麼了?”馬老爹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苟教授說他是研究《敦煌遺書》的民間愛好者,為不使中華民族這一珍貴文獻湮沒,專程來到敦煌收集醫術方面的殘卷。”
“醫術?”
“就是有關古代一種叫做‘馭蟲術’的東西。”
馬老爹更加迷惑了。
費叔聞言則大吃了一驚。
陸曉機接着往下說:“我答應幫他找找看,苟老師拿出了一些錢,要我每三個月熬一壇豬油送到鳴沙山頂沙丘上,這一晃都十多年了。”
馬老爹愕然道:“要豬油幹嘛?怪不得過一段時間,你就要買好多的肥豬肉回來呢。”
“他也沒說究竟要幹啥。”
“嗯,這位苟教授住在哪裡?”馬老爹問。
陸曉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幾年鳴沙山發生過幾起遊客失蹤的案件,現在回想起來,一定與他有關。昨夜小建又失蹤了,馬老爹,我想去市公安局報案。”
馬老爹想了想,說道:“這位苟教授隐匿在戈壁灘十多年,難道他沒有家和親人麼?實在是有悖常理,我想此人很可能就是一個畏罪潛逃的罪犯。”
費叔此刻心中豁然開朗,原來沙丘下的這雙大手就是苟教授的,此人竟然也懂得馭蟲之術,而且老謀深算,很明顯那些毒蛇就是他召喚來的,目的是創造一個與陸老師結識的機會,令其感恩戴德。看來這裡面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