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間後,水沼随即在床上攤開地圖,找到了小湯山的所在位置,但奇怪的是,秦城監獄并沒有标注在圖上。
“現在神一郎的下落不明,也沒有可供追查的線索,倒是犬伏師的事情可以先辦,此人既然能夠在中原一呆就是十五年,必定是有所圖謀。”水沼分析說道。
蜘手點點頭:“鬼爪先生不是說《彌生遺書》殘卷已經重現江湖了麼?若真是這樣,犬伏師則完全有可能與此有關。”
“我們今晚夜探秦城監獄如何?”水沼若有所思的說着。
“嗯,先去監獄周邊附近轉轉,了解一下守衛的情況。”蜘手表示同意。
傍晚時分,水沼和蜘手在京城北郊小湯山秦城村附近轉悠了很久,對秦城監獄進行了詳細的外圍觀察。
秦城監獄是中國唯一的一座隸屬于公安部管轄的監獄,大門口警備森嚴,除了路障之外,還有不鏽鋼伸縮門和丈許高的鐵栅欄門,武警荷槍站崗。
兩人沿着監獄圍牆轉到側面,然後坐在大樹下休息,天色馬上就要黑了,他們準備夜深人靜時翻牆探獄。
“水沼,如果找到犬伏師,我們需要救其出去麼?”蜘手問道。
水沼搖搖頭,冷酷的一笑:“鬼爪先生的目标是《彌生遺書》殘卷,犬伏師對此究竟知道些什麼,這才是最緊要的,至于他本人以後的生死,則與你我無關。”
是夜,清風徐徐,月色迷離,萬籁俱寂。
兩道黑影拔地而起,輕飄飄的躍過了監獄青磚圍牆,落在了院内的草地上。
夜色下,可見數棟白色的三層樓房,警衛室都亮着燈光,隐約可見晃動着的人影,監室窗戶漆黑一片,囚犯們都已熄燈睡覺了。
蜘手張開嘴巴,一隻碩大的黑色蜘蛛從口中爬出,伸展了下筋骨,鼻子嗅嗅,然後快速的朝着遠處的一棟白色樓房爬去。
警衛室裡,兩名警衛正坐在椅子上閑聊,都沒有留意到一隻巨型黑蜘蛛正扒在玻璃窗上向内窺視着。
門“吱嘎”一聲開了,就像是風吹的一般。
“誰?”那人蓦地警覺了起來,低聲喝問道。
水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雙眸如秋水般深邃,左右眼球分别拉開了距離,居高臨下直勾勾的盯着不同方向的兩名警衛,嘴角挂着一絲冷酷的微笑,并未答話。
警衛按在腰間槍套上的手慢慢松懈了下來,兩人感覺到眼皮發緊,困意随即襲來,連打了幾個長長的哈欠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水沼上前從警衛身上解下了一串鑰匙,然後打開鐵門,尾随着黑蜘蛛邁步進了走廊。
黑蜘蛛則徑直奔着犬伏師的監室而去,身子一扁,直接從門縫下面硬擠了進去。
它順着床腳攀上了床,爬上犬伏師裸露着的肥胖手臂,瞪着八隻陰郁的眼睛盯着他。
白姑悄無聲息的從犬伏師的臀縫中鑽出,然後閃電般的撲向了黑蜘蛛
在白色的被子上,中屍白姑的一圈細細的圓齒與黑蜘蛛的大毒牙緊張的對峙着,雙方感覺到了對手的可怕,因此都沒有先敢貿然出手。
牢門打開了,水沼和蜘手走了進來,此刻犬伏師也睜開了眼睛,默不作聲的望着這倆不速之客。
蜘手嘴巴裡叨咕兩聲,随即張開了嘴巴,黑蜘蛛“嗖”的一下躍起,淩空鑽進了他的口中。
“東京大嶽山摩道院神道教教主犬伏師麼?”水沼低聲問道。
犬伏師聽到純正的日語,面色顯得十分的詫異:“正是老夫,兩位是”
“和歌山水沼和蜘手。”水沼淡淡答道。
“原來是紀伊半島成名已久的陰陽道名宿,”犬伏師微微一笑,“你們是怎麼找到老夫的?”
蜘手一指自己的嘴巴:“‘忍者黑蛛’能夠感應到三屍蟲,那位想必是中屍白姑吧?養的竟如此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