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手指伸出“嗤”的一聲,成功的發出了一記夢遺指,他于是明白自己已經穿透虛空,擺脫了屍蟲,重又回到了塵世間。
石廳内寂靜陰涼,回想起方才恐怖的情景,一時間仍驚魂未定。原來屍蟲是如此的可怕,若是它們都釋放到了人間,那簡直就是一場曠世災難。
他穿過洞窟,來到了“西域之門”的下面,獨臂摟住石瓶,手掌下翻釋放出夢遺掌,借助老陰之氣的反作用力緩緩飛升。最後突發夢遺指,從裡面開啟了那道暗門,進入了古城門洞内。
夜色深沉,唯見清涼的月光灑在荒涼寂寥的古城遺址上。
有良靜思片刻,《敦煌夜魇圖》的虛空在夜裡,結界内則是白晝,張道陵在這兩處都設置了通道,可以回到塵世間。古城堡裡的枯井隻能進入虛空,若是想要再入結界的話,則必須通過第十七窟藏經洞的石龛,果真是構思巧妙。
他懷抱着石瓶走向了古井,準備再入虛空,帶着秋波前輩等人出來。
古城堡内寂靜無人,隻有蟋蟀與螽斯在城牆下和草叢中不知疲倦的鳴叫着。
有良站在井沿兒上,懷抱着石瓶,深吸了口氣一躍而下。
當他再次躍上古井時,果真是夜裡的虛空,沒有了蟋蟀和螽斯的叫聲以及大漠清涼的冷風,如同死寂一般。
有良穿過空空蕩蕩的戈壁灘,登上了莫高窟,然後徑直來到了藏經洞。
洞窟内,仙聖子與黨大師已經吵成了一團。
“你們道觀與寺廟本質都是一樣,不勞而獲,靠着百姓的信仰來捐錢捐物維持生存。而我們香功就不一樣,孜孜不倦的傳授人民群衆強身健體的功法,自食其力,俯仰無愧于天地。”黨大師面紅耳赤,振振有辭。
“胡說八道,道釋兩家教誨人們抑惡揚善,淨化心靈,令多少惡人迷途知返,解救了無數受苦衆生。上善若水,厚德載物,乃是塵世間難得的一片淨土。”仙聖子據理力争,面色蒼白。
“哼,道觀寺廟蔔簽算命,不但收門票,還引誘信衆燒高香,強逼人家捐錢,還謊稱什麼就看‘心誠不心誠’,這明明就是巧取豪奪嘛”黨大師嗤之以鼻。
秋波老妪則在一旁袖手旁觀,不置一詞。
玄機子在一旁譏諷道:“你們香功才是坑騙衆生呢,明明是運動後的汗臭,卻硬說成是香味兒,簡直是無恥之尤。”
玄真子點頭稱是:“嫦娥仙女那才是真的香。”
黨大師瞄了一眼秋波老妪,心道,陳圓圓大腿上的淡淡幽香,那才令人心曠神怡呢。
秋波老妪蓦地轉過身來,有良獨臂抱着石瓶正微笑的站在面前。
“你這是”秋波老妪愕然道。
“裸人花汁。”有良說。
一時間,秋波老妪竟然無語凝噎,眼眶濕潤了,她顫抖着雙手接過石瓶,俯下臉龐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清香沁入肺腑,淚水止不住的滴落下來。
“有良,請受邢沅一拜。”她彎下腰來盈盈叩謝。
有良趕緊攙扶住她:“前輩,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
仙聖子見到有良回來,也顧不得再與黨大師争論了,急忙問:“釋了去大師,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有良沒有理睬他,對秋波老妪說道:“虛空内所有功力都已受到禁制,前輩若是需要運功療傷隻有回到塵世間。”
“我們即刻就走。”秋波老妪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有良點點頭:“我們是從敦煌的古城遺址中進來的,如今出虛空就不知身在何處了,畫軸也許是在敦煌,也有可能在鳳凰古城。”
“鳳凰古城,那不是在湖南湘西麼?”秋波老妪詫異道。
有良微微一笑:“張道陵的《敦煌夜魇圖》真的是袖裡乾坤,曠古爍今。”
衆人跟着有良出了莫高窟,來到了沙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