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建看見姥爺吃驚的樣子,心中頗為得意。
她随即吩咐已經看傻了眼的勤務人員,帶着冉和去衛生間洗澡刮胡子,然後獨自跑去姥爺的卧房裡,也不管其是否樂意,找出了一套毛料西裝和皮鞋,交給冉和換上。要去與别離了四十年的紛兒相會,總得打扮一下才是。
首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對這個從小就任性慣了的外孫女,他是一點都沒轍兒。不過小建露的這一手詭異武功卻是令他驚訝不已,一張薄薄的紙質名片竟然出手如利刃一般割斷柔軟的窗簾,若是沒有修煉數十年的強大内力,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她離家出走的這些日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此刻,孩子已經被東東帶回自己房内母女說話去了,等抽空非要詳細問清楚不可。
吃完早點,小建帶着西裝革履,外貌煥然一新的冉和走出了家門,打的直奔海澱的清華園而去。
東東追出來問她幹嘛去,小建也隻是笑笑,并未作答。
清華大學誕生于1911年,是以美國退還的部分“庚子賠款”建立的,因坐落京城西北郊的清華園而得名,當年王國維、梁啟超等人也都曾在此任過教。
小建本就出身官宦人家,性格闖蕩,一入清華園,便帶着冉和徑直來到了教務處。
“姓柳的女講師、教授?大概有多大歲數?”一個中年男人目光親切盯着小建,一臉的笑容,熱情至極。
“有六七十歲了。”冉和在一旁答道,他曾聽古樹姥姥提及過。
“那早就應該退休了呀”那男人疑惑的說。
“他們要找的人會不會是建築學院退休的柳小曼教授?”旁邊桌子上的一位戴眼鏡的年輕女人突然道。
“是返聘到首規委的那位柳教授麼,聽說她前不久涉案被捕了。”中年男子終于想起來了。
“什麼?”小建聞言吃了一驚,于是急切的追問道,“她犯了什麼事兒?”
“好像是‘故意傷害’,聽說已經被釋放了,沒啥事兒。”年輕女人回答。
小建心中尋思着,看來這位大師姐的脾氣可能不太好,興許就是用“摘花飛葉”傷的人也說不定呢。
“嗯,是這樣的,”男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小建身上,神情也越發的細膩了,手裡不時翻動着一本厚厚的大冊子,嘴裡柔聲說道,“哈,找到了,按你所提供的情況來看,也就隻有首規委的柳老最符合了。她現在一個人住在工體北路的三裡屯附近,我立刻安排車子親自送你們過去好嘛。”
“老王,院部一會兒還要開會呢。”那女人提醒道。
“就說我出去辦事兒不在,人家小姑娘尋親有了困難,我們管理部門理應盡力提供幫助嘛。”中年男人執意要送小建和冉和去找柳教授。
冉和連聲道謝,心想京城畢竟是首都,不僅熱情友善而且還樂于助人,“請問您怎麼稱呼啊?”他客客氣氣的問着。
“呵呵,他們都叫我‘隔壁老王’。”中年男人坦然答道。
老王叫來了一輛黑色的豐田小卧車,自己坐在前面,載着小建和冉和駛出了清華園,直奔朝陽區三裡屯方向而去。
“你叫什麼名字啊?”老王回轉身笑眯眯的問。
“黃小建。”小建淡淡回答。
“好名字啊,大氣,呵呵。”老王硬往上搭讪。
“怎麼大氣?”小建不解,在學校裡同學們都說這是男孩子的名字,令她心裡曾留下過陰影。後來聽母親說,自己的父親叫黃建國,因此才起名‘小建’,是懷念父親之故。
“建,建國大業,小,‘治大國如烹小鮮’嘛,看得出你将來一定會出人頭地,幹出驚天動地大事兒的。不過嘛,在成長的過程當中,一定得有貴人提攜才行。”老王侃侃而談,不愧為是中原最高學府中人,說起奉承話來臉都不紅不白。
貴人小建想想也是,有良哥、費叔和古樹姥姥可不都是自己的貴人麼?
“你會算命?”她疑惑的望着他。
“嘿嘿,從事多年的教務工作了,大家都知道‘隔壁老王’看人一拿一個準兒。”老王自誇道。
小建心裡面想着如何與兩位師姐見面的事,因此未可置否。
“小建,你高考時的志願一定要填報清華大學。”老王認真的說道。